他可以坦荡的告诉顾言,他没做过,从前没有,现在也没有,他是顾言的,只是顾言的。
倘若庄念还清醒,或许就不会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去做些无谓的证明。
顾言什么都没说过,可他知道顾言在乎那件事,否则不会到现在也不准许康哲在这座城市出现。
所以他趁着现在并不清醒,固执甚至幼稚的想给顾言一个交代。
“我没做过...我没做过,我可以控制住自己的。”庄念的思维已经彻底混乱,他甚至不记得刚才推开的人究竟是不是顾言,仰着头挂着泪,喃喃的说,“我觉得我没做过...真的...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啊。”
那句‘真的’他说的含糊,说出口之后像是陷入了某种自我怀疑,以至于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的时候带着藏不住的委屈,眼泪涌出来。
他迷茫的看向康哲,似乎因为不能给顾言一个肯定的答案而觉得懊恼,茫然的询问,“怎么办...我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
可惜面前的人不是顾言,也没法回答他记不起来还能怎么办。
没有听到回答,庄念显出几分无措,衔着内唇的软肉,僵持的望着他眼中的顾言,然后突然张开双臂,小心翼翼的开口,“别离开我...”
他讨好似得弯起眼睛,眼泪在眼角连成晶莹的一串落下去,他恳求着,“别离开我好吗...”
因为什么都忘掉了,所以连给爱人一个明确的交代都不能。
他什么都不能为顾言做,他一直都是被保护着的那一个...
顾言那么好的人,会爱一个‘失忆的PTSD患者’,一个‘拖累’多久呢?
或许无论是失去记忆之前的庄念还是现在的庄念,他的内心始终都是自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