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若非官袍破损,一般朝廷都不允新制。

赵全安勉强挤出一丝笑,“三殿下您这就冤枉臣了,这身官袍之所以新,是因为旧的那身在堤坝查探水情时损坏太过严重,如今的雍州实在拿不出钱来再新建府衙。”

说完,便将求救的目光落在江照雪身上。

江照雪视若无睹,心头惦记着方才下船时感受到的数道探究的目光,偏头吩咐随行而来的骁翎卫千户,“在赈灾粮与药材分发前,务必时刻派人盯紧,尤其是今夜。”

临行前,他曾在御书房看过雍州知府上书的折子,不外乎水淹了粮仓,城中百姓受饿已久,恳请朝中施以援手。

今日赵全安大张旗鼓迎接赈灾官员,那一车又一车粮食,早已不知被多少人看在眼里。

人到绝境,不会再顾及律法与举止。

骁翎卫千户领命退了下去。

“三殿下若是想来雍州享福,也得挑个好日子。”江照雪走到萧朔身前,斜睨他一眼,“您确定陛下给您的旨意,是来监督赈灾么?”

“你——”萧朔气急,就要上前,被扮做侍女模样的萧宁捏住了后领,只得死死瞪着他。

赵安全面色松快了些,正欲缓和下气氛,江照雪便眼神讥诮望来。

“赵大人深谙为官之道,知晓没了官袍便不能做官,至于饿死几个百姓,朝陛下哭一哭便也算是恪尽职守,三殿下身在上云京,自然不懂你的辛苦。”

江照雪掸了掸素白袖袍上的褶子,“在下年轻气盛,不如大人懂得多,这顿饭便不吃了,劳烦赵大人在酉时前将雍州近几月钱粮损失情况总合成册,送至在下下榻处。”

说完,他像是瞧不见赵全安僵硬的脸色,转身径直又上了船,吩咐从暗处现身的十七,“去堤坝上。”

前世雍州决堤,端王在此停留半年有余,才将堤坝全然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