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他为帮萧濯争夺皇位,与萧朔本就立场对立,自然不会有多余的好心去让萧濯为此赦免。
可重来一次,得上天怜悯,他亦愿意去多几分好心。
“回去罢。”他仰头望了眼高悬的圆月,“月亮,还是要和家人一起看,才好看。”
在观星台看了八年的月亮,才知道还是相府的月亮是最圆的。
相府的门缓缓合上,隔绝了一切热闹。
不远处的榕树上,萧濯沉着脸跃下来,又寻找相府无人巡视的死角,悄无声息潜进去。
他知道每年逐月节,江照雪总是会在庭院中充当陪客,哪怕话少,也不会提前离开。
于是轻车熟路,就往重雪院赶去。
重雪院的庭院视野最是宽阔,月亮照在地上,像是凝成了霜。
脚刚落在屋顶上,冷锐的剑尖就从阴影里刺来。
萧濯无意闹出动静,空手过招,于空隙淡淡道:“若我现身,你家公子的月怕是赏不成了。”
十七剑峰一顿,冷冷瞪了他一眼,收剑入鞘,自顾自坐在离他最远的屋檐尖角上。
萧濯也不想与他在一处,在另一处坐下,盯着庭院中慢条斯理吃着月团的人出神。
盯得久了,心脏里的蛊虫就开始发作。
他恍若不觉,心跳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痛。
活着的江照雪,就在他眼前,怎么能不心动。
“喂。”身侧传来冷冰冰的少年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