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什么吩咐吗?”云肴生疏地开口,他知道后视镜里倒映着自己的不实诚的鬼样子,就越不想要抬头看到。
可是有些东西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靳泽一定没想再见到自己吧,自己不还是没经过他的同意闯进他的世界里来了呢?
前座传来他的一声讽刺低笑,靳泽的两手搭在方向盘,那只缠了纱布的手分外显眼,云肴一不小心就看到了。
“你厉害,”靳泽看了眼窗外,阴阳怪气道:“还得是你啊,云肴。”
那年他站在水塘边,问自己叫什么名字,语气温柔如和风,云肴红着耳朵抱着他的脖颈说出自己的名字,因为声音太小,被他说像是内向的小孩,他还记得那会他笑的声音,让他几天几夜的忘不掉。
老人家说的没错,世事无常,时过境迁以后,那年让你心动的人和事,都成了记忆那幅画中最平淡的一笔。
“告诉我,来靳家做什么?”靳泽问,这句话表示他不相信云肴,不相信他来这里的目的仅仅是一个订婚。
虽然订婚是那么重要的一件事。
“难道还没有摆在台面上吗?”
“你想说是来订婚的?”靳泽想来可笑:“知道今天来见的人会是我,也敢来靳家,也还要自讨苦吃?”
云肴低语:“您并没有为难我啊。”
靳泽侧头说:“是吗?方才从哪走出来的忘记了?”
那房中的话,和靳泽的态度,云肴没有忘记,他只是想把客套疏离和陌生贯穿到极点,不想要里面掺杂任何可悲的温情和旧识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