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是几个男子,被托盘青睐,用出浑身解数,吟诗,舞剑。还有人当场挥毫,写下诗作,许是书法有成。
其中一个别出心裁,当场涂抹一幅仕女图,送到楚夕面前。
青禾怒气冲冲,抬手欲打。
楚夕急忙拦下。略探对方心事,再见那仕女图。林小姐端坐,自是可爱俏皮;只是身后还有一位侍女。
这侍女工笔写就。面色沉凝,目不斜视,颈上悬着一只银铃,仿若有声。腰挂玉佩,其上字迹竟清晰可见。
楚夕赶紧道谢,“谢过王公子抬爱。火苗,将画卷收了,日后寻人装裱,挂在你房里。”
火苗不明所以,听令行事。
倒是那王公子,千恩万谢。他竟在仕女图边角留下名讳——王鸣言。
青禾顿觉酸楚。
并非无人为她作画,即便有也是来讨打的。她不高兴楚夕收下陌生男子画作。
赏菊会上,洛云当众送无梦的洒金折扇,便画着郡主图像,乃是示爱之举。楚夕还小,怎能如此轻率?
苍荷侧目,若有所思。
公主殿下神思不属,被木托盘钻了空子。
楚夕面露为难,只能取过酒杯饮下甜酒。众人期待莫名,今日诗会专为她而办,不知有何才艺可献?
林飞破冰棍一拄,“小姐,不如我去演练一套棍法。”
他比楚凡更喜欢这根棍子。
楚夕呢喃道,“你已引起梁红叶注意,莫要太出风头。我们逐渐年长,会变得越来越不像男孩子的。”
林飞退后,重新站好。
青禾这才醒过神来,暗自后悔。她起身欲故技重施,却被阻止。
一个黑脸大眼睛的公子哥儿,从对面站起身,“公主殿下,你已公然作弊,大家不与你计较,却不可一再而三。”
那公子手持白瓷酒壶,并无酒杯,对口而灌。
青禾脸色一黑。犹豫着翻脸大闹一场。
幸被楚夕察觉,伸手拽她坐下,“楚夕才疏学浅,并无才艺可表。愿持剑舞,为诸位助兴。”
她从身后火苗处接过一柄短剑。
众人哑然。林小姐参加诗会还带兵刃?
陈清霜一句话,一口酒,喝得满脸都是,衣衫濡湿,“舞剑自有我们这些臭男人。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还是做些女孩儿该做的事儿吧。”
梅映雪顺势言道,“陈妹妹所言极是!今日诸位前来,无不想一睹楚夕妹妹风采。妹妹何苦推脱,正该大展身手。”
不知她为何煽风点火。
陈清霜大概是喝醉了,“那边的姐姐,我是弟弟,不是妹妹。若再叫错,别想当我嫂子。我不同意!”
梅映雪大羞,掩面而坐,不再理会。
众人窃窃私语。比青禾揭发梁红叶时,动静大了许多。
楚夕探查附近众人心思,知晓这位陈姐姐非同寻常,青禾有些怕。
今日所图之事,无非是折价文牒。此时若出乖露丑,恐怕抽成不好再谈。
师叔闭关不出,楚凡伤重未愈,又染了心口痛的毛病,恐怕没消停日子过咯。
楚夕起身挽个剑花,“昔日归京途中,我曾遇到一位高人。”
她缓缓踱步,走向众人表演所用的亭台,火苗与林飞急忙跟随。
听楚夕说道,“他老人家见我骨骼清奇,传了一手‘袖里乾坤’的本事。楚夕学艺不精,略微粗通些推演天机之法。趁今日高朋满座,与诸位共同赏。”
湖畔众人听之发傻。
初见诗会才艺表演算命的。倒也有些奇趣。
青禾眼珠一转,第一个冲上前去,“我要先算,我要第一个算。”
楚夕白了她一眼,“你还是来我身边坐好。以我们的关系,算出什么,他们都不会信的。”
青禾却不甘心,“那可不行,我非要当这个第一名。不然,你问问他们,谁敢和我抢?”
果然,一个都没有。
楚夕耍起小性子,“我就不给你算,你待如何?”
青禾学了林楚凡的做派,“好楚夕,你就成全我吧。我非要抢个头名,要不你给苍荷算一回,她的就是我的。”
楚夕无奈,只好应下。
请苍荷上前写下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