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忽觉香风袭来,忙将破冰棍插入舞台地板。
手臂用力,身子缩成球,绕棍快速扭过半圈。他已偷吃多时,位置与角度,皆是精挑细选。
斗篷女一掌打空,来不及变招。楚凡缩成一团的身体,从侧面伸出一只手掌,轻按斗篷女胸口。
“啊!”
一声大叫,却是楚凡发出。
斗蓬女被他轻描淡写地拍飞,落入斜后方,书斋桌案近前。上半身被冰力侵袭,斗篷表面甚至凝结一层冰霜。
众人吃了一惊,以为林楚凡被高手灵力反震所伤。
却见他大叫一声,原地跳起,用劲儿甩动右手,“卑鄙之徒,暗箭伤人!竟在胸口藏馒头,硌得我手腕剧痛难忍!”
罗绮脸色绯红,幸有面纱遮挡。
之前楚凡右胸被刺穿,她每日昼夜不息,贴身照拂。偶遇楚凡好奇,问她藏了什么东西,软中带硬,硌得他心脉难受。罗绮窘迫,谎称藏了两个馒头。更嘱咐他,女子大多如此,不可轻意妄动,以免失礼!
她鬼使神差地偷看楚夕一眼。适逢林姑娘两眼诧异,反盯过来。罗绮更觉难为情,忙端起豆花,吃上一口压压惊。
青禾公主好奇心起,“馒头也能当暗器?难道是隔夜风干的,硬得如砖头一般?”
恨不能当场拆出来一看究竟。苍荷捂着她的耳朵,窃窃私语一番。
青禾低头看向自己,又扭头看向苍荷,原来如此!
熊宝见楚凡演戏,对方倒地结冰,便知他以开山掌偷袭建功。并不追击,反护在楚凡身侧。
只是心里存疑,『胸前藏馒头么?我怎记得是胸肌?哎?我如何记得这事?』
斗篷女倒地半晌,缓解脏腑冰寒,颤颤巍巍爬起,咬牙切齿地发狠,“无耻小人!竟敢当众轻薄!我今日誓杀你!”
楚凡一听,手腕立时不疼,“我如何当众轻薄?你若是个竞选和亲的男子,对拼一掌,又有何妨?难道你竟是个女的?孟今当日也曾言誓杀我,莫非你是他异曲同工的妻子?”
嬉皮笑脸,尤为可恨。
此女灵力激荡,斗篷膨胀鼓起,似有绝招。
宛天华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犹自养神。
膨胀的袖口飞出一轴墨色画卷。
悬绳无处着落,却凌空展开,立轴缓缓滚下。
按理说,此时应该抢在她灵力酝酿之前,将画卷击落破坏。这种纸张之类的物件,最怕火烧。
然而,楚凡不敢当众暴露。且看宛天华一副胸有成竹之态。他更不敢妄动,抱着熊宝拭目以待。
在众人惊叹中,画卷天地两杆分到尽头,终于展开。四尺来长,一尺半宽。
两段漆黑一片,中间画芯洁白无瑕,近三尺长短。空无一物,竟是一幅空白画卷。
林楚凡大失所望,盯着地杆一头坠落的灰色穗子。暗叹此画最好看的便就是这缕流苏。
“她是夺命纸!楚凡小心!”
罗绮久居京师,熟知江湖各路高手。认出对方身份,便知不好,起身下场驰援楚凡。
冷香脚步一点,“咯咯,师姐何必心急?姐夫有言在先,你不帮忙,他也不会怪你。”
冷香闪身来拦在罗绮身前,“更何况,他如此年幼,根本不解风情。竟还嫌弃馒头硌手?不如让他命丧此地,师姐也得清静。”
罗绮心急,语气转硬,“泠杳!人命关天,我无心与你纠缠。再不让开,别怪我不念同门情义!”
全身灵力激发,吹荡满头秀发,一掌拍向挡在身前的师妹。
冷香抬手对上一掌,震得右臂骨节酸麻。心中暗恼,终究师姐修行日长。
传言她卷入贮灵石之争,难得脱了罪责,竟还有心情修炼,精进如斯?
既然出手阻她,便无半途而废的道理。冷香自负比罗绮略有不及,却相差不远。
二女身影缥缈,时隐时显,掌音砰砰打在一起。
楚凡听闻罗绮呼喊,回首望去。
果见冷香出手,幸而罗绮不落下风。终究是天香内斗,随她去吧。
再看眼前画卷,画芯不知何时泛起阵阵涟漪,仿佛幻化出某种图样在其中,颇为玄妙。
林楚凡目不转睛。
斗篷女一声怒喝,“破茧成蝶!”
藏在袖中的手,终于完成结印。画芯朦胧变幻,竟传出振翅轻响。
听闻其名熟悉,更有若有若无翅膀扇动之声,楚凡暗骂自己乌鸦嘴。
果真是孟今的相好,竟连恶心绝招都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