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收起火蛇。三人落地与熊哥汇合。趁雾气尚浓,从冰墙正南打开一处缺口。
天心红袖飞舞,重凝粗短生翅火蛇,细观之,表面分明浮起一层薄冰。
熊宝重新顶起林楚凡,寒气喷薄而出,厚重冰鳞再次将火蛇包裹一新。
林楚凡手指乱动,在熊哥所制冰甲内淡淡铺开一层灵力之火。
隔着凹凸不平的冰面,倒看不出什么。外人不知,此为火燎冰,加之冰覆火的组合。
火蟒蜿蜒扭曲,无声嘶吼,冲天而起。背驮三人一熊,悄然破出层层迷雾,向南高飞。
群敌隐身于雾气,围攻照旧。少顷,但闻寒冰碎裂之声,霎时欣喜若狂。
又怕惊醒肥羊,立刻收敛声息。
忽而惊奇,许久未曾建功之巫术,为何忽生如此威力,竟将龟壳打得碎裂有声?
“糟糕!速散迷雾,肥羊可能逃了!”
“此时散开,毒烟尚未散尽,恐怕前功尽弃。”
“一点儿小毒,要不了命。万一他三人走脱,日后再捉可就难了。”
众说纷纭之时,忽然平地鼓起旋风,将雾气与毒烟统统吹散。
露出追风刀祝光明披头散发,他狠狠一掌拍在人去楼空的冰墙,打出更多碎屑。望向南面缺口,一言不发,闷声带人追去。
桑蜃见风起,并未纠缠,莲步轻踩,回归吴桐背上。轻拍几下,二人两腿南追去。
所余众人里,书生不满道,“姓祝的分明有破解毒烟的手段,却不施展。如今让人逃了,他又装腔作势!”
柳槐枫出言劝阻道,“济海,当下不是追责之时。雷引,子曦,还有其他数人,早在雾气吹散之前就已不见。分明见机更早,追将出去。我们在此发牢骚,也于事无补。南行吧。”
叮铃当啷……
阴姬提起招魂幡,越过御灵司一群伤员,似缓实急向南行去。
江济海愤愤不平,将一腔怒火化作墨色掌印,将残余冰墙碾压粉碎一遭,这才追去。
岑明浊静观一场好戏,正得意间,不料酒葫芦空了。使劲儿猛吸几口,唯余咕噜气泡声。
司学大人皱起眉头,将葫芦一晃再晃,向南观望许久。终究叹口气,背起葫芦向北,大概回书斋灌酒。
向南十里,某处山坡。
子曦重整白袍,孤身挡在路中间。
他面前散落一堆冰火,火旁静立二人一熊,第三人已累得趴在熊背上。
再向北,正是御皂袍纶巾雷司。其胸口起伏,微有喘息,追及此处似乎颇费力气。
左右各站出一人,黑斗篷蔽体,不露头面,看不清虚实。
如此四人重组包围圈,将林楚凡一众再次围堵。
子曦心有不甘,“天心,多日不见,你愈发进益了。竟能想到如此手段削弱我的净化之光。不愧是我神谕教最年轻的护法。
你可知,我已倾心仰慕你许久?想不到你自甘堕落,竟与此等废物勾连不清!你若识相,便将这二人擒了,送来。否则,休怪我不念同门之谊。”
林楚凡挣扎反骂,“你才是废物!你个娘娘腔!他们杀我领赏钱,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你一个神谕教弟子,那边还一个御灵司主事,你二人如此执着,又是为何?小爷真有那么惹人嫌,遭人恨?”
雷引忽作嘲讽,“说你是废物,还不服气?事到如今,你竟还不自知,当真可笑!你与聆风郡主走得太近,挡了别人路,自然要将你铲除。”
楚凡挣扎半晌,回望凶相毕露的雷引,心中委实难以理解。
此前曾见过雷引随行保护青禾,以为他是国主的人。如今观之,恐怕有玄机。
国主如何昏庸,总不至于被我挡路!
林楚凡只觉无言以对。他住在别院,皆因母亲与师叔有香火情。这也有人眼红?实在费解。
十余里路,他们飞了一炷香,刚起步便被子曦察觉,而后又被守在南面的雷引阻挠。
一路兜转,躲躲闪闪,此刻已不知摔到何处。
天心主控火蛇飞天遁地,消耗颇大。
熊宝应付子曦,反复叠加数层冰甲,不过以它的灵力存量,还不足以唤醒雷灵。
罗绮似乎恢复不少气力,右手提着剑鞘,左手虚握剑柄,分而持之,伺机偷袭。
林楚凡险些沦为拖后腿的。
他分明只铺垫了中间一层隔离火,却被子曦反复净化多次,累得吐血。
也幸好有此一层隔离,保证火蟒主体不失,才能飞驰许久。奈何灵力逆行之苦,委实难受。若非有些蕴灵丹药酒,恐怕撑不到现在。
前人如影随行而至,其余诸子恐怕已在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