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碑在宫中 取而代之

蜉蝣寄此生 沉梦不归 2670 字 4个月前

“嘶……我曾用木棍押解过他,不会徇私报复吧?”

“你离我们远点儿!别连累大伙儿。”

刑部兴建不利,仍是一片帐篷连结。幸有名牌指引。楚凡揭帘而入。内里有人正把酒言欢。

楚凡上前行礼,“见过荆尚书。小子前来接家父回府。”

林凯轻酌慢饮,恍若未闻。

荆腾郎笑道,“林兄福气,令郎孝顺。正式旨意尚未下达,他竟提早来接。”

转而对楚凡道,“林小子,莫要拘束。如今你也是一任首官。御灵司虽受刑部辖制,但明眼人皆知,其乃国主耳目。你如此年纪,接掌此位,今后成就不可限量!”

林楚凡诧异,此人与审案时判若两人,疑心他是旁人假扮。

林凯放下酒杯,回道,“荆兄客气了。我膝下三子一女,唯独他不成器。只盼日后莫要闯祸,我便是祖上积德了。”

林楚凡面色一肃,盯着林凯左手。

老头子照例捻弄胡须,只是左手拇指上,新添了白玉扳指。细看之下,上有梅花镌刻。

荆腾假借饮酒,掩袖偷瞄,尽收眼底。

楚凡面色涨红,半晌,憋出一句,“御灵司还有司职,下官告退。”

他留下郝元,带领熊宝躲去黑牢深处。

如今黑牢焕然一新。

非但异味尽除,反添稍许花香。三步一灯,五步一烛,映得栅栏黑光熠熠,廊道步履无尘。

蒋图南紧随紫烟,小心翼翼讨好道,“恭喜大人执掌御灵司!本以为大人高就,看不上这阴私小沟。幸得紫烟姑娘提点,方知大人品格。”

林楚凡一路忧心白玉扳指,悔不当初,未能狠心毁去。闻听此言,抬头观望,已然来到黑牢最深处。

原本绑缚天纹的高台锁链,不知底下几许深,未能挖出。却以香木锦被装点如床,四周散落蒲团若干。更有桌椅成套,杯盏成群。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楚凡脚下一顿,一时不察,踢到一尺许高矮的小榻。

熊宝见状翻身躺倒,竟与林府的一般大小。扭头望去,高台底下成排的酒坛,封泥紧固。

『紫烟小娘皮如此讨好,所图必大!』

腹诽之余,熊宝御风摄来一坛,冰晶直捅,吸管探入猛吸一口,飘飘欲仙。

楚凡难得有些开怀,“你们有心了!”

蒋图南笑得脸若菊花般灿烂,上前自床头取出一个托盘,跪地献上,“恭贺大人高升!此乃国主赏赐。念及大人归府养伤,便送至黑牢,小人愧领。”

楚凡垂首看去,托盘上仍是老三样:朝服,官帽,铭牌。

他只取过铭牌,细细摸索其上字迹。“朝服替我收好,难怪雷引不爱穿,真丑。”

楚凡摸出自己那块,“典狱铭牌赐予你。今后在御灵司,除了我,你不用听任何人的命令,国主除外。”

蒋图南手忙脚乱接过,险些摔了托盘,幸而紫烟手快。自是一顿千恩万谢。

楚凡摇头,叮嘱道,“我只知黑牢事,对御灵司不甚熟悉。你持令牌代我行事,遇事莫要逞强,自保为上。事有不协,可一一记录,酌情汇报给我。”

蒋图南感恩戴德,暗呼自己运道好,押对宝。

紫烟收了官服,扯他退下。

待二人走远,楚凡呛出一口逆血。惊了熊宝一跳。

听他解释道,“无妨,是我逼毒。阴火要加急练熟。我有预感,要变天了。”

自此,他流连黑牢不归。惹得罗绮唉声叹气,时常打发盏盏监视紫烟。

三日光景,匆匆而过。

今日活该齐鸣渊出狱。冰岚案结,孟周已死,唯余他一个人证,几经周折,总算苟活一命。

王老爷子亲自来接,不忘备上重礼,厚谢林典狱。

楚凡无暇他顾,打发紫烟代劳。后者欢欣雀跃,溢于言表。

不料,临秋末晚,出了事故。

齐鸣渊换上一身锦袍,丰神俊朗。可见连日坐牢,并未吃到苦头。

他迈出铁门,仰天长啸。趁人不备,反身一头撞在门上。其声甚大,惊了楚凡一跳,险些行岔灵力。

林楚凡怒极,破口大骂,“哪个短命鬼?敢来我黑牢生事!”

蒋图南连滚带爬,喘息道,“大人,齐鸣渊寻了短见。”

楚凡怒瞪,“短剑了不起么?敢砸我大门。”

紫烟紧随其后,红着眼睛跪倒,“求公子救命!鸣渊他,他……”

话未说完,人已哭死过去。

林楚凡头大如斗,细问才知,那脓包竟不想活了。急忙吩咐,将人抬进来,又打发蒋图南去林府请罗绮。

王老爷子乐极生悲,正堆坐门口号丧。哭得林楚凡火大,命人将他一众绑了,丢进外面牢里。

罗绮难得一次名正言顺的机会,颠颠地领着盏盏同来。

当先查看紫烟,只是肝气郁结,随手几针戳醒。有她帮手,才好处置齐鸣渊。

这人也是个死脑筋,撞得颇重。颅骨开口,险些迸出脑浆。罗绮一手拿脉,一手探灵过脑,不住摇头叹息。

紫烟见状,竟咳出一口鲜血,再次晕倒。

林楚凡怒气更盛,将闲杂人等都赶了出去。更请熊宝封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