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刃火焰更胜,反将绿火淹没,一众内侍纷纷醒转,迈步冲杀。却早已失去二人踪影。
国主长身而起,“吩咐离鸾司,暗中监视此处。”
次日清晨。
洞穴内,林楚凡翻身而起,左手冰砖,右手火蛇,对着夺目紫光轰击。
哗啦!
破碎声惊醒了熊宝,忙吐出寒气,封住洞口。不知用了什么巧法,竟令光线暗淡许多。
楚凡收了冰火,尴尬挠头,“噩梦,以为齐阳秋追来。打扫干净,回家,免得她们担心。”
『守着死人敢睡觉,做个鬼的噩梦。草木皆兵……』
炽焰城,东门口。
清早多行人。皆是贩夫走卒,或挑担,或拖车,入城送货,亦或寻街摆摊。
车轮骨碌中,夹杂一阵沙沙声。
守军忙于检查货品,十分不耐,随手推出一个长枪兵,命其探查。
小兵持枪逆行,穿过人群,见到一只皮毛参差的白熊。熊身绑缚布条,连接一片破碎竹筏。
竹筏上躺着衣衫褴褛的少年,以手遮面。日光洒在他身上,水迹晶莹。
小兵后退半步,挺枪问道,“大,大,大胆!来者……”
少年翻身而起,狼狈咳喘,单手入怀,摸出一块铭牌,“从九品典狱,林楚凡。缉拿逃犯未果,借道入城。”
小兵更退,忙去回禀。守军闻声,验过铭牌,分开人群,恭送冰熊拖拉而过。
林府。
林楚凡躺着回府,惊了一众家仆。李管家在前,郝元殿后,一路护送至小院。被池水所阻。
楚凡笑称无事,安抚一番,散去众人。
冰熊涉水而过,竹筏一路飘摇。
临近屋门,忽然冲出一袭粉红,如松雀倒挂,脚踏楚凡胸口。
“熊哥救……咕噜咕噜……”
屋内冲出一袭青衣,凌空甩袖,将粉红拖拽而回。扔在身后不管,殷勤盯着竹筏,与熊宝合力,将楚凡拖拽上岸。
『好险!忘记他喝药了……』
泠杳见楚凡吐血,忙道,“既然姐夫归家,小妹回红袖复命。告辞!”
林楚凡气得直呛水,指着泠杳颤抖不止。
罗绮好气又好笑,忙帮褪去旧衣。周身检查一通,未见外伤。探灵诊脉,入体即散。
惊道,“涣灵散?”
楚凡长叹,“雷引,不是那么好杀的。怎么只你一个在家?”
罗绮撤回灵力,捏着手腕细查,另一手银针迭出,“紫烟盯着御灵司。盏盏去北门迎你了。”
林楚凡回头回脑,带动满身银刺乱颤,“这傻丫头,我从东门回来的。”
王宫。
洛长风早起行功,正对着紫气吐纳。
内侍总管一步一颤,近前跪倒,“陛下,白梅,折了。”
国主不为所动,吐纳依旧。
半晌,日光高升,颜色转为黄白。这才吐气收功,“可惜了。传召红梅入宫。”
内侍总管跪地颤抖,低声道,“红梅,也折了……”
国主惊起,扯着老总管的衣领,将其拎到面前,“白露如何?”
总管汗如雨下,“王,王,王女无事。似有回城之念。”
国主失手,将总管摔个四脚朝天,“厚葬红白,启用青梅。雷引既死,传召吧。”
林楚凡借受伤之由,躲在府内歇了两日。借二狗之口,传消息给别院,令那处安心。
这日,紫烟回府通报。言说,国主传旨,褒奖林楚凡缉凶有功,晋升御灵司首官。
另,冰岚案告破,连带碎冰旧事一并判结。革了林凯工部的司职,仅留战功爵位,归家赋闲。
本该高兴之事,念及官职来路,以及白梅醉话,林楚凡一直冷脸。
紫烟见他神情,抿嘴告退,回黑牢值守。
罗绮待他二人话完,才端了汤药出来,喂楚凡服下。劝道,“父亲虽被免职,却也免了罪责。从此远离朝堂旋涡,未必是坏事。”
楚凡喝药如饮酒,豪气干云,“此言极是!我该把老头子接回来。”
他扯件衣袍,边跑边穿,借竹筏过了池塘。熊宝浮水而出,急忙跟上。
罗绮掠至院门,早已不见他踪影。无奈吩咐侍卫,通知郝队长同行,来回护送。
楚凡一行入刑部畅通无阻,远非此前待遇。捕快见他,避如蛇蝎,纷纷绕行。
熊宝灵力犹在,运至耳畔细听那群捕快交头接耳。
“那胖子就是新任司御——林楚凡。”
“听闻,是杀了前人司御上位。”
“从九品直升五品。可见国主器重。此人,惹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