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怒其不争,当胸一脚,踹得他呼吸不畅,半晌无法起身。骂道,“这么一个废物,你们费力救他,值得么?”
紫烟心痛,忙上前扶起。
齐鸣渊却变了脸色,“妖女!安敢变化晴雨模样?看我撕了你的假面……”
紫烟那痴人,竟不闪不避。
罗绮知晓其中利害,忍不住手指握紧,掐得楚凡痛叫。
不待楚凡发怒,盏盏上前一脚,踢折他一条臂膀。齐鸣渊咬牙痛叫,总算消停。却忍不住抬眼瞄那‘妖女’。
林楚凡忽然替紫烟感伤,险些流出泪水,忙止住思绪。骂道,“废物东西!你爹王宝贵,出了半数家财,请我家罗绮做出这张脸来。不过是哄你活着。你若一心求死,钱我是不会退的。”
齐鸣渊仍眷恋那容颜,低声道,“你觉得我在乎?”
楚凡怒极,“好,好,好!齐大情圣,高风亮节,视金钱如粪土。那晴雨呢?她有何辜?难道白死了!”
齐鸣渊闻言一抖,眼帘低垂,难掩其中怨毒。
林楚凡见之,稍宣怒意,“男子汉大丈夫,女人死了,不图报仇雪恨,反做儿女态,不死何为?”
他从床下抽出一柄匕首,甩到他手臂处,“你现在抹了脖子,大家都安静。”
紫烟心急如焚,抬手欲阻,却被身后冰熊叼住衣袖。回首望去,冰熊摇头。
『痴儿,小凡子在帮你。你若拆台,惹他兴起难保真杀了。』
齐鸣渊左手摸到匕首,反刺其腿,嘶吼道,“我齐鸣渊不报此处,誓不为人!”
楚凡上前夺过匕首,在鸣渊身上擦拭干净,归鞘后又递回他手,“此物权当赠送,希望你记得今日诺言。滚,滚出去,接上你爹,回去商量娶亲。”
齐鸣渊挣扎坐起,“娶亲?”
楚凡冷笑,“瞧你那目不转睛的样子。不娶回家,难道每日来我林府观赏?不娶回家,你爹能放心?”
齐鸣渊目光闪了又闪,瞪林楚凡许久,却向盏盏行了一礼,步履蹒跚挪蹭出去。
正赶上蒋图南请示,“大人,宫内传讯,有人行刺,召你入宫护驾。”
林楚凡头都不回,“不去!御灵司不管宫内的事儿。正好,送齐公子找他爹去。记得把咱的房费收齐。”
蒋图南满头大汗,搀扶齐鸣渊退走。
罗绮怕他情绪失控,上前搭脉,问道,“护驾有功的事儿,真的不去?”
林楚凡缓缓吐息,平复心绪,冷笑道,“国主若是敌不过,我这伤员,去了也白搭。御灵司只管修灵之事。”
他示意盏盏,将紫烟扶起。
紫烟不从,执意向罗绮二人行了大礼。
楚凡拗不过,只好受领,“今日行过,出嫁时便省了。记住,你的名号是林紫烟,以林府侍女身份嫁过去。日后,是否和盘托出,你自行思量。
报仇之事,不过是哄他放弃轻生之念,别太沉迷,容易自伤。他爹不是个省油的灯;王鸣言他娘,似乎上门吵过架?你这一去,且有的熬呢。”
罗绮见他说风凉话,扶起紫烟,安慰道,“大喜之事,活该开心。别听他浑说。”
紫烟哭诉,“必不负公子之恩。公子可有事项嘱托?”
林楚凡苦笑,“花轿还没来呢。你急什么?”
蒋图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大人,这次是真的。国主令谕送来了,召你入宫护驾。”
林楚凡皱眉嘟囔,“还用闲暇写什么令谕,哪用护驾?”
走出几步,又返还回去换官服,“你们回府准备出嫁之事。罗绮,抽空报给母亲,听她教诲。至于紫烟,你二人婚后若感情和睦,可伙同王明言,将寒羽门收为己用……”
熊宝听不下去,忙上前拉扯,一同向外走去。
『得想办法见楚夕一面,小凡子怎么有交代后事之嫌?』
林楚凡穿上肥大官袍,腰挂司御铭牌,领着冰熊,大摇大摆入宫。这次无人阻拦,反有几名内侍,争相引路。
一路七扭八拐,令楚凡想起初次入红袖馆的情景。熊宝回头回脑,东张西望,暗赞王宫奢华。
来到偏殿,远远听闻一阵轰鸣声。
见门外列队一众王子,楚凡上去挨个行礼。
他拥抱洛云,怒斥雷引卑鄙偷袭,盛赞涣灵散作用非凡。
又抱起洛宣,浑身揉捏,大骂哪个短命鬼,敢对王子下手。惹得熊宝龇牙咧嘴。
最后,与洛奇皮笑肉不笑地比胖瘦。
另外两个不太熟悉,只行礼问候。
拖延许久,那宫殿内的轰鸣声仍未停歇。
林楚凡拖延不得,硬着头皮入内。
熊宝回望,但见洛奇笑脸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