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内心稍安,“适才深觉你灵力凝实,为何我无法混成?三种灵力总是变换。”
白露收敛情绪,解释道,“换做平常,我咬牙坚持,未必不能助你突破。可是,一来问心作祟,我忍不住;二来,你自言天纹未去,此时突破灵阳,纳灵入体,会与他融合的。”
楚凡暗叹凶险,“幸亏有你在,否则天纹得逞。”
白露黯然,“若非我强求,你可能终生遇不到这凶险。”
林楚凡反而看得开,“修灵一场,谁不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此事罪在天纹,而非你我。”
白露调息半晌,忽然探手去拔银针。
楚凡忙止住,“这几根先封住吧。我怕情绪失控,反伤到你。”
不料洛白露情绪又变,反手给了楚凡一个大耳光,抽得他脑中轰鸣作响,“没用的东西!灵力失控越发严重了。这几根若不尽早除去,拖延日久,我攫取解药效果减弱。你未必能活到最后。”
楚凡被打得发懵,“我更喜欢你轻声慢语的样子。”
换来一个大耳光。
洛白露纵情驰骋,轻蔑之色令林楚凡恼火。
他暗运灵力相抗,追问道,“闻无声传你解毒之法,他已入灵阳?”
白露凶相毕露,抽打不停,却仍不忘合作之言,“那疯子贪生怕死。哄我入灵阳,想学你一般,以我为壳,投机破境。我岂会如他所愿?”
林楚凡深陷矛盾,提起闻无声刺伤洛白露,反又被其所伤。
忽而冷道,“所以,你传我解毒之法,只为报复他?”
洛白露神色狰狞,摇头晃脑,“远不止!我将择你为婿。”
林楚凡忽然心惊,“国主会同意么?”
洛白露轻拍胖脸,调笑道,“能将天泪留住,几乎是他半生所愿?你还是太嫩,啊哈哈……”
林楚凡方寸大乱,“是不是我将灵力尽早排出,你的解药便有了?”
洛白露笑意更胜,“是该尽早,吐血可不算。”
林楚凡瞑目凝神,搬运灵力如前。
白露忽觉失控,忍不住将其扇醒,“睁眼,让我看到阴火之色。有什么好奇之处,趁我心情好,都可以告诉你。”
林楚凡心念微动,“你们姐妹都有……些不寻常。青禾一体双魂,你反复无端……”
洛白露闻言一颤,灵力失控,连忙俯身调息。
半晌,沉吟道,“她不是双魂,不听话的,是灵媒拟化。而我,或许正如你所言,无端反复。这一切,都要从芷阳居说起……”
林楚凡忽觉分心旁骛时,任灵力自行运转,反而比强行催动更好。
洛白露行动如常,按着楚凡双肩,轻声慢语,“你身负天泪,应知晓天纹故事。他曾被前朝圈禁宫中。洛长风称王时,讨要天泪未遂,将他转入黑牢囚禁。宫中那处囚室,被改为宫殿,内里封存一块石碑……”
楚凡闻言惊醒,灵力行差,“石碑?不是茶杯么?我可能传错遗言了!”
洛白露双手下探,运灵锁住楚凡后腰穴位,“不要一惊一乍的。此事越往后越惊险。”
林楚凡深觉后背刺痛,忙撤换灵力,重新来过,“若无罗绮银针封穴,你原本打算如何对我?”
洛白露长声喘息,掐着他胖脸调笑,“不过是多费些药材罢了,伤身的又不是我。
你别分心乱想。我们聊些旧事,忘记此刻情景,任灵力自转,可事半功倍。
那石碑有古怪。你若有机会,最好亲自看上一眼。但未必会有什么好处。或观碑有感,修行一日千里。或走火入魔,身死魂消。”
楚凡不解其意,“如此凶险之物,天纹传出消息作甚?你们姐妹是前者?”
洛白露忽然冷笑,“天纹若安好心,也不会整日想着借尸还魂。
你将眼睛睁开,让我看到阴火。
我们姐妹,嘶……是后者。洛长风异想天开,将年幼的青禾送入其中观看碑文。我闻讯赶去,只听她痛苦哀嚎。拼命将其抢出,便落下这病根儿。”
林楚凡唯恐灵力乱窜,不能闭眼,又不敢细看佳人容颜。
只得左顾右盼,支支吾吾,“青禾蛮好的,你这才叫病根。国主修为不弱,你当初怎么将人抢出来的?”
洛白露慨然长叹,“连你这蠢货也看得出,洛长风有意哄我入内。”
楚凡微觉心寒,“一国之主都这样么?”
洛白露反手一个耳光,“你又见过几个国主?眼睛变色了!”
林楚凡提纵阴火,缩手揉脸,“你们是他亲生女儿。动辄身死的事儿,也舍得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