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你们这边如今的情况如何。”
给自己倒了一杯温酒之后,然后公孙郴又给另外一边的酒杯上面倒满了,一边平淡地说道,一边就示意让周政坐下来说话。
让自己坐下来喝酒,这就有的谈了。
不知道公孙郴心里是怎么想的,周政看见他这个行为也是一喜,连忙摘下了头上带着的帷帽,他立刻盘腿坐了下来,恭恭敬敬地正坐在了公孙郴这名武圣,自己故去的父亲的至交好友面前,然后你问我答地回答道:
“如今我们的大军就驻扎在了敖洛最前面,统帅依旧是廖易廖帅,打算在敖洛亲自顶在最前面,将左宁的大军拦住,然后和左宁的主力大军在敖洛这边会战。但是最大的问题就在于,我们现在的士气太低,看到左宁的大旗全军都有点胆怯了。”
和左宁在敖洛刚正面?倒是和自己的想法一模一样,公孙郴一边喝酒,吃着牛肉,一边就听周政滔滔不绝,分外诚恳当说客,尝试说服自己,即便是自己早就是准备好,已经下好了的决定。
倒是有趣。
“所以,我们只需要刀圣前辈露个脸,帮我们稳定住军心就足以了,若是能出门震慑一下左宁则更好不过了,不知道前辈是否愿意看在我父亲与您往日的交情上面,出这个面?”
就和公孙郴想的那样,周政来也是提出了那两个听上去最轻松,也是最容易让人接受的要求,一个是当定海神针稳定军心,一个是让左宁投鼠忌器不亲自下场突正面。
既然是早就做好了决定,公孙郴这个人也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耍人玩,在周政说完之后,把刚刚塞到了嘴里的牛肉咽了下去,又送了一口酒,在周政那紧张忐忑的目光下,他微微一笑:
“年关过了,我就会过去一趟,江湖事现在肯定是没有办法江湖了了,我出面帮你们这些已经是反贼身份的人,即便是借用了江湖事的名义,那终究还是给朝廷的眼中钉上了钉子,在给我风云会找麻烦,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周政一边听,脸上可算是露出了一抹狂喜,然后便一边连连点头应声道:
“周政明白,所以我们也不奢求刀圣前辈能出战,这样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也是在给您找麻烦罢了,这边周政也是谢过刀圣前辈了。”
说完,为了表示诚意,周政甚至还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原地,给公孙郴拜了一拜,如此大礼之下,公孙郴便连忙抬起手扶起了周政,然后闭着嘴,重重地乎了一次气:
“去吧,年关之后,我就到,某说话,绝不食言。”
随后,被扶起来了的周政也没有选择继续在这里停留,而是决定趁着夜色迅速离开威城回去把这个好消息送回去到青王和廖易的手上,然后重新带回了帷帽,朝着公孙郴恭恭敬敬地一拜之后,再将公孙郴递过来的酒杯接过来,一饮而尽,这才下了楼。
看着周政离去的背影,公孙郴又低头看了看被周政用过的这只酒杯,沉默不语,最后在想了想周政没有机会再来风云会这边,再喝一杯之后,他便随手甩出了一道气劲,裹挟着这只酒杯送到了一边的一个柜子上面,放在了一个已经有点落灰的酒杯旁边。,然后气劲还顺势清理干净这只酒杯,把上面的灰尘给扫去了。
这只酒杯,是之前周鼎来风云会一直用的那只,自从周鼎陨落在了京城之后,这个酒杯就一直被他放在了这里,再也没有动过了。
“风云会,风云会,唉,周鼎,你这一死,到底了坏了多少大事啊……”
在叹息了一身之后,公孙郴脑海里浮现出那个仅仅在画像上见过的年轻人,久久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