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强烈的阳光照得大地白花花一片,没有一丝风,闷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远处的山峦在热浪中若隐若现,仿佛虚幻的影像。路边的树木叶子低垂,毫无生气,知了在枝头声嘶力竭地鸣叫着,声音此起彼伏,让人心生烦躁。
“所以,他们一直梦寐以求想要打开的正是业火痋。”苏苏回想起之前角丽谯咬牙切齿说过的这番话,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
他们费尽心机、不择手段地想要得到罗摩天冰,也是因为那个罗摩鼎里所放置的正是令人胆寒的业火痋。
“苏苏你知道?所以那些人千方百计寻找罗摩天冰是因为业火痋。”方多病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惊讶,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探了探。
此时,依旧没有风,闷热的感觉愈发强烈。而后他迅速地反应了过来。
苏苏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地肯定了方多病的猜测。
“没错,还记得那恐怖的一品坟嘛?和观音垂泪一同掉落出来的,还有一个不起眼的盒子,里面藏着的是一个神秘的鼎,那个鼎应该就是关着业火痋的罗摩鼎,而要打开这神秘的罗摩鼎,则需要四枚珍贵无比的罗摩天冰。”
苏苏迫不及待地将自己所知晓的事情,如竹筒倒豆子一般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边说边比划着。
“罗摩鼎,竟然被你拿走了?”方多病满脸的惊异之色,眉头高高挑起,思绪瞬间被拉回到了那个让他刻骨铭心的时刻。
回想起当时他身负重伤昏迷不醒,醒来时就看到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苏苏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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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他满心都是对苏苏的担忧和关切,哪还有半分心思去关注其他的东西,没想到如此至关重要的东西竟然就在苏苏这里。真是太好了,这样一来,即便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拿到罗摩天冰也毫无用处......不对,如果他们没有罗摩鼎,为何要这般处心积虑、绞尽脑汁地想要得到罗摩天冰。
方多病刚刚绽放的笑容,就如同被冰霜冻结一般,瞬间收敛了回去。他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眼神中充满了疑虑和担忧。
此时,万里无云的天空没有一丝遮挡,阳光直直地照射下来,地面被晒得滚烫,仿佛能把人的鞋底烤化。他直直地看着苏苏,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心中忐忑不安,他,不会没有拿到,而是被那些穷凶极恶的人给抢走了吧。
苏苏垂眉,神情落寞,微微侧过身子撇过头说道:“不在我这,被角丽谯无情地拿走了。”
方多病听到这话,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猛地转头看向笛飞声,怒目圆睁,大声怒吼道:“又是你们金鸳盟搞的鬼,是不是你也参与了进来。”
方多病此刻愤怒到了极点,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要知道角丽谯可是笛飞声的人,没道理角丽谯把罗摩鼎拿走,而笛飞声却声称自己一无所知。此刻,一只蝉在枝头声嘶力竭地鸣叫着,仿佛在为这紧张的气氛呐喊助威。
笛飞声则是一脸的茫然,眼神空洞,愣愣地重复着:“金鸳盟?南胤?”
脑海里如同闪电划过夜空般飞速地闪过一个个凌乱且破碎的片段。刹那间,脑袋仿佛要被撕裂一般,难以忍受的剧痛让他双手抱住头,痛苦地发出了低沉的嘶吼。
方多病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大跳,顿时慌了神,连忙说道:“我...我真的没有怪你的意思啊,你别...别生气啊。”
“是无心槐发作了。”李莲花一脸凝重,眉头紧锁地看着笛飞声,缓缓地说道。
此时,周围的气氛愈发凝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树上的蝉鸣不止,更增添了几分焦躁的氛围。脚下的野草被晒得蔫巴巴的,无精打采地趴伏在地上。
苏苏赶忙让方多病把笛飞声小心翼翼地扶着先坐下,然后自己焦急地缓缓地踱步走到一旁。她刚刚翻找手札的时候,隐隐约约似乎看到了关于无心槐的些许记录,她心里琢磨着或许会有解除笛飞声此刻痛苦的办法。
果然,经过一番仔细地查找,苏苏终于找到了手札上那珍贵的相关记录,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神情。
“我找到了!”苏苏兴奋至极地高呼起来。她的双颊因激动而泛起红晕,双眼亮得如同闪烁的星辰,随即将手中那泛黄的书卷匆匆递给李莲花,说道:“上面说,用无心槐养大的水蛭,从太渊穴处吸出毒血,便可解无心槐之毒。”
古宅外,乌鸦在枝头发出凄厉的叫声,风声也似在附和,呜呜作响。
“水蛭,快说,水蛭在哪儿?”方多病迫不及待地追问。额头上那豆大的汗珠,在这微弱且迷蒙的光线下,如珍珠般闪烁着光芒。
他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急切的期待,仿佛一个在沙漠中渴望水源的旅人,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疙瘩,“苏苏,你快告诉我!”
“跟我来。”李莲花的眉头紧紧皱起,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仿佛在记忆的深海中竭力搜寻着某个重要的线索。
随后,他步伐匆匆,带着众人快步离去,“大家都跟上,莫要走散。”
众人来到了一处荒芜破败的庭院,杂草肆无忌惮地疯长着,几乎要没过人的膝盖。
四周的墙壁上,岁月的痕迹如同深刻的皱纹,斑驳而苍凉。地上的石板缝隙里,顽强地钻出几株不知名的野草,在风中瑟瑟发抖。
“阿飞,借你的血一用。”李莲花神色凝重,让阿飞坐在满是尘土的地上。他紧抿着双唇,目光坚定且严肃,“这是救大家的关键。”
笛飞声毫不犹豫地抽出腰间那寒气逼人的刀,对着自己的手掌决然地划了下去,刹那间,鲜血如涌泉般汩汩涌出,迅速染红了锋利的刀刃。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惧色,紧咬着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来吧,只要能解毒!”
此时,天空中乌云渐渐聚拢,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仿佛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李莲花接过那染血的刀,转身向着更为幽深黑暗的角落缓缓走去。苏苏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李莲花的身影逐渐被黑暗吞噬。心中不知为何,猛地一颤。他不自觉地皱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这一去,不知结果如何……”
而就在这时,方多病的脚步声从另一边疾风骤雨般地传来。只见他一路狂奔,鞋底与地面剧烈的摩擦声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他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大口喘着粗气,“等等我,李莲花!”
苏苏终于明白,为什么刚刚那一刻她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感觉。这种情景,真的宛如一个英雄在黯淡的余晖中黯然退场,又好似一个传奇正在朦胧的曙光里悄然降临。而自己,仿若一个默默见证他们辉煌与落寞交替的匆匆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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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捂着胸口,脚步沉重而缓慢地坐在了笛飞声的旁边,轻轻低下了头,双唇紧闭,一言不发。神色忧虑且凝重,眉头蹙得紧紧的。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方多病紧紧跟随着李莲花的脚步,一同走进那未知的黑暗。眼神中充满了紧张与期待,喃喃自语道:“一定要成功啊……”
过了好一会儿,苏苏转头看向阿飞,声音压得极低,极其郑重地说道:“阿飞,给你一个忠告,千万要小心角丽谯和她身后的那个人。虽说你武功盖世,罕有敌手,但是他们的阴谋诡计层出不穷,令人防不胜防。你如今的失忆,就是他们暗中捣鬼所致的悲惨后果。”她的表情严肃,目光锐利。
笛飞声的眉头紧紧锁成了“川”字,一脸困惑,眼中满是疑虑,问道:“他们究竟是何方神圣?”
苏苏深深叹了口气,表情严肃地说道:“他们可不是一般的危险人物,被多次提及就足以说明他们绝非善类。”
笛飞声这时虽然还未能清晰地勾勒出角丽谯和她身后之人的具体模样,但从苏苏那凝重的神情和严肃的话语中,已能深切地感受到事情的严重程度。想到自己这莫名的失忆,笛飞声心中已有了答案,或许真的是那些人的阴险阴谋。于是,笛飞声神情庄重地点了点头,目光坚定,语气坚决地说道:“我听进去了。”
不久之后,李莲花和方多病的身影缓缓从黑暗中浮现出来。李莲花的手中,果然稳稳地拿着一只蠕动的水蛭。那水蛭扭动着身躯,如饥似渴地吸食着笛飞声体内的无心槐之毒。而近乎脱力的笛飞声身体剧烈摇晃了几下,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宣纸,整个人摇摇欲坠,险些晕倒在地。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照亮了众人惊慌的面庞。
“小心!”方多病惊呼。
好在方多病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及时扶住了他。方多病的脸上满是关切,额头上又冒出了汗珠,“还好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