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莫雷先生抱起双臂,得意洋洋地拿自己那只还能用的眼睛瞅着齐尔德迈斯,“你当我急缺钱用吗?可你瞧,我并没有。一晚上我光听埃文先生的朋友们提出要借钱赞助我了。我想我就算另起炉灶,钱都够了!不过我希望你给索恩先生带个话。听好:他早晚是要赔偿的——怎么赔我们说了算,不能听他的。我们打算让他为这本 书的新版掏钱,还要他负担他对手这本书的广告费用。没什么再比这更让他受罪了,我觉得。”
“哦,那是!要是真有那一天的话。”齐尔德迈斯冷冷地幽了一默。他转身往大门外走,中途停住脚,盯了片刻地毯,仿佛在跟自己做斗争。“我告诉你们,”他说,“虽然看似如此,但这本书并没绝迹。我拿牌算了一算,问说可有几本幸存。似乎还有两本。阿什福德有一本,另一本在索恩手中。”
事后的一个月间,整个伦敦谈的无非都是索恩先生令人震惊的所作所为,究竟该怪阿什福德那本书写得缺德还是怪索先生行为令人不齿,伦敦人的意见是有分歧的。那些曾经买了书的人发现书没了都怒不可遏。索先生派仆人挨家拜访,赠送一几尼(书的售价)和一封解释他为什么要把书变没的信,这一举反而火上浇油。很多人都觉得自己受了奇耻大辱,有些人当即传唤家中律师,启动诉讼程序,准备跟索恩先生打官司了。7
9月份,大臣们陆续从乡居回到伦敦。索恩先生的惊人之举自然成了大家头次会面时的主要话题之一。
“最初请索先生施法术为咱们办事的时候,”有人说,“咱们谁也没让他擅自将法术用进民宅、改动人家的财物。从某种意义上讲,没把他一直提议要建的那个魔法法庭建起来,还挺遗憾的。那法庭叫什么来着?”
“五龙法庭。”沃特·坡爵士道。
“我估计他一定已经犯下什么魔法方面的罪过了吧?”
“哦,那是当然了!不过究竟是什么罪过我可一点儿概念也没有。约翰·齐尔德迈斯大概清楚,不过我很怀疑他肯不肯告诉咱们。”
“这无所谓。咱们一般的法庭已经在审理几起诉讼了,都是告他盗窃。”
“盗窃!”另一位大臣吃了一惊,“一个为国家做过那么大贡献的人居然被扣上这么低级的罪名,我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对方问道,“他这都是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