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2566年,暮春,一纸皇命传四方,昭告了天下墨葭公子墨羽这两年的去向。
于是乎街头巷尾就开始传唱羽公子心忧外患,恰夏皇大人心知大乱将起,遂自污声名,只身入愿为天下换太平的故事。
民众们理所当然的忘记了在大夏2565年的那个春天,他们的言辞有多么的犀利,他们理所当然的忘记了曾经有一个少年被他们“求公道”“还血债”的呼声逼的有家不能回。
嗯,他们诚然记得有那么一些人,在公子不得不自污名誉的时候指责和咒骂,像一个个小丑,他们不但知道,还指责呢。
他们义正言辞的指责那些故事里的旁观者,为墨羽抱着不平。熙熙攘攘的声音传到了每条大街小巷,而到了这一年六月的时候,墨羽已经成为了整个大夏的骄傲。
距离墨领外百里的地方,有一个小镇,镇子里有一个历史悠久的酒馆,酒馆那大约有几百年历史的一方木台之上,正传唱着公子的故事,仔细听,却是那说书的老人,正卖力的吆喝着。
今天这一段,名为,公子单骑闯神庙,力克蛮夷十七将。
“唉?你当时面对面目狰狞的蛮族大将的时候,真的是左刀右剑,如入无人之境?”一个姑娘在桌边毫无形象的咗着茶水,抬起月牙般的眼睛,笑着问对面的少年。
少年郎一身白衣,风度翩翩,坐在那里便有一股遗世而独立的气度,他摇摇头:“哪有,蛮族根本没有什么十七将,再说了,我的武功你是知道的,还单骑,阿乐没随时随地跟着我以防不测已经是很给我面子了。”
“你武功真有那么差啊……”姑娘整个下巴贴在了桌子上,“我不信唉,小时候他们都说,你天生无脉,是个废人,我不信;前段时间,他们说,你是叛徒小人,还有人说你死可,这些我还是不信。我知道,阿羽你是一个能创造奇迹的人,没有什么不可能。”
被唤作阿羽的少年笑着解释道:“哪有的事情,都是因缘际会而后以讹传讹,你现在好歹是墨家之主的徒弟,军神的传人,这些传言听听就好,不要去信。”
女孩子撅撅嘴:“别的我自然能分辨,只是涉及到你的,只要是好的,我都愿意去相信。”
少年嘴角翘了翘:“随你咯。”
这一声随你,不带有一丝一毫的负面情绪,满是宠溺,少男少女的侧脸映在周围食客眼中,似乎能舀出一勺糖来。
来酒馆,不是为了喝酒,那么,自然就是为了歇脚。
用了茶水听了故事心满意足的少男少女走出酒馆,牵上马,再度上路。
马蹄打过土路,发出沉闷的声响,路旁的野花倚在马蹄之上,给一路风尘,凭添了几许芳香。
此时阳光恰好,夏日的暖风吹起两人的衣摆,两人走走停停说说笑笑,说说分别后都有着怎样的故事,当然,隐隐约约之间,两人都感觉到了对方对自己的那份挂念。
两匹马在官道之上越靠越近,转眼间,日头已是西沉。
“先住下吧。”白袍的公子现行下马,伸出手,递给仍在马上的姑娘。姑娘伸出手来,唇角眉间全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