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未入戏,我却赔上了自己
只想远远地看着你,却连默默地不去打扰你,也办不到,做不好。
最近……你好吗?
“她一定会过的很好,因为,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那么,再见,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黑色的头发,好说话的胃和月牙般的眼睛。”
书生转身,提着自己的旧书箱,在人堆里一步一步的往外挪,老百姓早就见怪不怪了,估计着又是哪一个把墨葭当成女神的痴儿,也就由得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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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葭眼前是一片红色,不过这种红色是不一样的红,不同她见惯的冷漠和黑暗,多了一分生命的鲜红和喜悦。
她曾想过自己结婚的场面,两个吹唢呐的人,几个强壮的乡下汉子,一顶空花轿,一个俊俏模样的青年。另外还有两只羊,一个牵羊的孩子,一坛酒,一个担礼物的人。
今天比她想的好了许多许多,比故事里的好了许多许多,许是故事里都是富贵小姐和穷书生私奔,是以出嫁的场面或多或少有些寒酸,而自己如今的婚礼,锦红十里,祝福慢天,吹唢呐打鼓的人足足有三队,要不是害怕乱了队伍,牛羊似乎能挤满城池的主道,嫁妆似乎从墨关直直拖到了墨城,一时间她有些无所适从,还有些不知所措。
待会要是不让进门怎么办,会不会有些奇奇怪怪的要求,什么答题塞红包之类的?
啊呀,他们要是拦着我怎么办,我能翻墙吗?
或者,让身后的羽林军全部着甲冲锋?
羽林军……
阿羽……
她突然安静了下来,突然想起来自己要嫁的不是记忆中那个少年。
他如果出现在这里,自己身后的羽林军会听谁的?
应该是听他的吧,然后他一挥手中自己赠予的宝刀,刀上是如水的月光,羽林军脱下红色的袍子亮出黝黑的墨刀,刀身笔直向天,随后马蹄翻涌。他一刀划过大红的轿子,揽过自己的腰,带着骑兵扬长而去,骑兵身后是无边的尘土,尘土之中是呆滞的民众。
这么想着,她不由得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看,行人在她两侧穿梭着,脸上洋溢的尽是喜悦,有几个大妈不知道再念叨什么,好像说是什么又是一个痴儿,穷书生单恋什么富家小姐。
“写富家小姐爱上穷书生的都是些穷书生。”墨葭没有来得想起了这句话,觉得很有趣不由得展颜一笑,随后想起这句话是从墨羽嘴里听来的,又安静了下来。
他怎么会来啊……
他怎么会与墨家为敌呢?
他有他的家国天下,我有我的巾帼理想,我们爱过,深深惦念过,这就够了。
我们曾隔着天山的山脉和天山以北的蛮族,我们曾隔着长安与墨城江湖和朝堂,我们曾隔着传闻中的生死,哪怕是生死亦无法将我们分开。
但我现在要嫁给别人了,他不在。
我们曾深爱,想想就心酸。
一片欢呼声中,轿子停了下来,盖上该死的盖头,在搀扶下一步步走下去,然后在提醒声中迈过门槛,走上台阶,她这才想起来,什么刁难啊红包啊都是男方会遇到的,跟自己没啥关系……
那自己,就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