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凝下心神,将自己的盔甲埋在岩穴之中,随后辨别水声来源,找到了一处小小的河流,这河水端的奇怪,竟往北而去,和他在人族境内见过的大多河流决然不同。
蹲下,用冰冷的河水在脸上泼了泼,并掌为刀,削去头顶焦黑的头发,一时间又变成了那个干净清爽的少将军。
“我是巫皇前往大央那日被墨葭埋伏,受了重创。她那日似乎另有要事且断定中了生死符的我必定葬身山野,又没有士兵听命于她,这才让我逃到此间,可那天我虽然防备了她的机关,却中了她的掌法,更兼生死符作用,定然是跑不远的。”作为巫族大将军,麦斯尼很清楚巫族的大帐在哪里,也明白,只要自己能回到巫族,墨葭是不敢冲自己动手的,他辨别了一番自己所在的方位,模模糊糊记得自己是往西逃窜,见自己再也找不到任何能提供信息的事物,便迈开步子,往东行去。
一品之境,餐风饮露,朝极北而暮南疆,这话语虽然只是说书先生偶尔见到一品经过后的杜撰,却也说明一品中人当真赶起路来的速度,到得下午,他已远远望见巫族占领的城市。
这一望,望得他目眦尽裂。
只见一队身披白袍的骑兵在巫族之中纵横来去,冲杀不断,而巫族的士兵竟然连结阵抵抗的能力都没有,只会一个个挺着抢或挥着刀冲上去,然后被马上的骑兵一刀砍掉脑袋。
数不清的巫族士兵围着那最多百人的骑兵,竟向猪狗一般被宰杀,而他们的敌人,就连白袍都只是溅上了一点血迹。
他几个纵跃上去,一掌劈在一个白袍骑兵的身上,夺过马和长枪,逆着骑兵的冲锋疯狂挥舞。
令他震惊的是,区区百人,哪怕在短暂的交手之中确认了自己是一品,也没有一点畏难的情绪,只是沉默着向自己冲锋。
当然,这对他而言并没有太大的意义,若是人数到五百人以上,他或许会考虑暂避,但百余人的骑兵实在没办法给他这个冲阵名将带来什么压力——哪怕这是名传天下的羽林军。
“我是巫神殿大将军麦斯尼。你们的队长呢?你们的将军是谁?谁是这座城的镇守将军,他在哪,告诉我?”某种意义上救下了满城的巫族士兵,但他仍没有一点好心情。
发生了什么,巫族的军队,怎么这样了。
“将军……没了,全都没了,家没了。”从刀口逃生的巫族士兵先是不相信的看着这个自称麦斯尼的男人,见他亮出玄武令牌,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绝望与彷徨,哭喊着跪倒在地。
麦斯尼的脸一片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