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麾下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这么认为。
只有墨葭会。
因为在她的印象里,墨羽原谅她,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墨羽愣了愣。
他对天下剑法了如指掌,大体了解过世上的武学经典心法秘籍,可对于埋藏在历史尘埃里的一些奇功却不是很明了,此时竟生出了,墨葭练的这个功夫是不是伤了她的脑子这种问题。
多年来战火纷飞,导火索可以说是千百年来镇守边关的白家和大夏对百族的忽视,可真正的原因却是千年和平下无数矛盾的酝酿最终激化。
所以对于蛮族的入侵,对于大周的变革,对于商君周师的死,对于这些年来的疲倦,墨羽并没有什么抱怨的意思。
可他无法容忍有人为了自己的私欲裹挟着一个民族和另一个民族在彼此伤痕累累的时候再起战乱。
甚至对于……对于巫凉戈,墨羽都没有这么痛恨。
和很多很多年前一样,他读懂了墨葭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的意思,而两个人的思考,却背道而驰。
同样和很多年前一样,墨羽的神态没有瞒过墨葭。
于是她迎着墨羽冰冷的眼神,决定做一件让墨羽更讨厌她的事。
“你不能杀我。”她说。
“我在这里等你这么久,也不是让你杀的。”
“这里的‘无辜的人’都中了我的生死符,这些日子痛苦万分。墨羽,你是将死之人,可否和你的心上人一刀两断,如此,说不定我开心点,就会让这些人免收苦痛。”
“我想问一问你墨羽的良心,是否愿意,在千百人的性命面前,在明知必死的时候,选择爱!”
北门为难的看了看四处的百姓,面露不忍。
谁料墨羽的回答竟是比谁预料的,都要坚决和快速些。
“你的话我已是不信了,北门,劳你动手了。”
语速平缓,不见半分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