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衣亦劝道:“好姊姊,你便是太过心善,什么罪过都往自己身上揽,这可万万使不得,千万要相信,好人终究会有好报。”
胡振邦吟道:“如今这李元昊行事违天理人伦,恐怕朝中俱是敢怒而不敢言,二妹欲报父仇,千万不可冒险行事,依我看,这宫中必会有多股势力相互倾轧,权利争斗一触即发,我们或可坐收渔利。”
沐寒衣道:“是呀,我们且耐心些,再过两日,这松赞普也要到此迎亲了,现下宫中大乱,不知这《武经总要》能否顺利交到李元昊手中。”
胡振邦道:“二妹,你晚上要回绛福宫么?若是可以,你便住在小妹屋中,我与小妹晚上去宫里各处探探消息。”
阿依慕道:“我已向皇后说过,今日来此陪兄妹聚聚,就在此住下了,只是晚上行事你二人千万小心才是。”
正说话间,听得外面一阵喧哗,三人透过西窗望去,见太子居住的东宫前,不少宫侍正进进出出,似往外搬取物件,一名宫女正在问一个内侍监道:“鹿大人,这是要把太子妃的物件搬到哪去呀?”
那鹿大人道:“海兰儿,我看你一副聪明伶俐的模样,怎么地连这都猜不到?那自是搬去新后的住处啦。”
那海兰儿嘻嘻笑道:“鹿大人,人家只是找你确认一下,你还真当人家不知道呀。对了,往后我们这几个姊妹,也能跟着进新后的宫中服侍啦?”
鹿大人左右看看,压低嗓音道:“你想得倒美,皇上下旨要为新皇后单独建一座宫殿,便是要隔离一切熟悉她的人,你还想跟去,这不是找死么。”
胡振邦与沐寒衣内力深厚,听得真切,悄悄将话告诉阿依慕,阿依慕不禁叹了口气,道:“想不到没移氏姊姊便这样被幽禁了。”
没藏讹庞将宁令哥带到自己府邸,命人备了酒菜,陪在宁令哥桌前坐了。宁令哥心中苦闷,不待对方倒酒,自己拿起酒壶斟满了,连干三杯,长叹一声。
没藏讹庞见时机已到,假意劝道:“太子觉得委屈,便喝个一醉方休,俗话说一醉解千愁,只是这酒总有醒来的时候,醒来之后,还是要见到不堪之事,奈何奈何。”他看似在劝解,实是火上浇油。
宁令哥听他一说,又想到没移氏已成新后,不觉心痛难当。没藏讹庞又道:“太子且宽宽心,放下烦恼,再过得些时日,便不会再痛苦了。何况皇上已下旨,要在天都山建一行宫,唤作‘离宫’,专供没移氏住。太子只要不往那边去,见不到,便也不会再心伤了。”
宁令哥道:“什么?国相何时得到的消息。”
没藏讹庞道:“便是见到你之前,我在殿上亲耳听皇上宣旨,说是要为新后在天都山脚下建一座行宫,取名‘离宫’。”
宁令哥道:“此事母后知道么?她竟不反对?这如何使得。”
没藏讹庞道:“皇命谁敢不从,皇后纵是反对,恐怕亦无计可施。”
宁令哥叹道:“难道我这一辈子便要受这窝囊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