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慕知她是为了自己安危担心。于是便道:”好妹妹,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安危,但杀父之仇,我是非报不可,再说李元昊害得妹子你这般,也是因我而起,我怎能不为你报仇?你放心罢,现在,太子陛下和没藏相国也欲谋反,那相国军权在握,胜算极大,是以此次机会千载难逢,必须牢牢抓住。”
芝娜指指自己,摇摇头,又指指阿依慕,竖了竖拇指,“伊伊啊啊”发了几声,表情赞许中透出些焦虑不安。
阿依慕道:“你让我不要以你为念?又夸我勇敢,却还在为我安危担心,是么?”
芝娜连连点头,示意正是如此。张嘴想说却说不出话来,只发出“伊伊呜呜”的声音。阿依慕想到她舌头被割,心中不禁一阵酸楚。
阿依慕道:“妹妹,你实不必为我担心,除了宫中想要轼君的太子、相国,我还有两个结义兄妹,他们武功十分了得,他们也会极力保护我。你且安心着,那太子曾许诺过我,除了这个暴君,等他登基之后,允许我提出的任何要求,届时,我便会带你和我那两个结义兄妹一起,回我们的家乡,你说好么。”
那芝娜眼中放光,少顷,又落下泪来,不住点头。阿依慕抓住她手,只觉她手背皮肤粗糙生涩,低头细看,却见她手背上皮肤上皆是一道一道的裂口,显是日日洗衣所致,想起这一切皆是因为她帮助自己出逃而导致,心中又是一阵难过,不觉也落下泪来。
她二人正执手相对,泪眼婆娑,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如何说时,大门忽地又被打开,宁令哥走了进来,轻声道:“二位见过了,我现下便带芝娜回浣衣局去,时间久了,被人知晓便不好了,现在行事还须小心。”
阿依慕握着芝娜的手,轻轻道:“好妹妹,你再忍耐几日,待我们事成之后,便离开此地,以后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好么?”
芝娜抬头望着阿依慕,竟笑了一笑,接着便连连点头,显得十分开心。阿依慕见她如此,不知为何,又是喜悦又是心酸。
宁令哥道:“好了,时辰不早,这便去了吧。”
阿依慕恋恋不舍地松开手,道:“好妹妹,保重。”芝娜点点头,指指阿依娜,又指指自己,又竖起大拇指,意为大家都要好好的。阿依慕含泪点头。
正欲出门,忽听门外一阵急促脚步声,耳听得有人放声喊道:“皇上驾到。”
三人俱是大吃一惊,心道:“皇帝怎生会到此地,莫非事已败露?”
正惊疑不定间,大门已然洞开,两队铁甲侍卫分开两边列队,当先阔步走入那人正是李元昊,贴身内侍多吃己紧随身后。
宁令哥见到李元昊,心中惊疑不定,只道是行刺计划已被泄露,吓得两腿都挪不动了,急忙就原地跪倒,战战兢兢道:“不知父皇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讫见谅。”
阿依慕本来还道宁令哥被李元昊夺妻,又加上母亲野利氏被李元昊废了皇后之位,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之事,虽然现下未到下手时机,但也不至于表现得如此胆怯卑微,毫无骨气,心中不免对他有些鄙夷。
那李元昊道:“太子,你鬼鬼祟祟,去浣衣局带走芝娜,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