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振邦笑道:“可不是么,只怕她若找到了婆家,你抬八抬大轿去请她,她还不要和我们一起住呢。”
两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便听到外面传来三更的鼓声。
胡振邦道:“二妹,时辰不早,你歇息吧,我要再去探一探风声,今夜便不再过来了,明日我再将芝娜给你带来。”
阿依慕心下颇不舍得他离去,但也知他必须打探到消息,才能夺回那部《武经总要》,加之她亦想知道李元昊情形如何,便道:“大哥,你放心去吧,处处小心。我这就安心休息,等待明日你将芝娜送来与我相聚。”
胡振邦与阿依慕秉烛夜话,回忆不久前在雪屋中共同渡过的时光,心中亦觉温暖,想到时间不早,自己还要打探宫中消息,而阿依慕也该休息了,当下只得硬起心肠,向阿依慕告辞,原道阿依慕会恋恋不舍挽留自己,不料阿依慕却并未挽留,只是提醒他要小心,并提及次日要见她送芝娜来与自己相聚,显然是婉转要他务必安全归来。胡振邦见阿依慕贵为回鹘公主,虽有儿女情长,但决不拖泥带水纠缠,极识大体,心下不觉对这个二妹也多了一层敬意和爱意。
出门前,胡振邦特意嘱咐阿依慕,待他出门后,务必要闩好门,阿依慕笑着答应了,见胡振邦如此关心自己,心下甚是欢喜。
胡振邦飞身上得屋檐,见一弯镰月已渐西斜,虽不如满月时明亮,但亦可微微辨清数丈远之外的景物,此刻已过三更,宫中四下里安静已极,时值暮冬,空气清冷。胡振邦运起轻功,向雍鸾宫方向驰去,不一会儿便到了皇帝寝宫上方,先往下看去,见四下里围了三十多名侍卫,大门口处守着两名侍卫,其余皆在正宫与侧屋之前把守,还有一队侍卫正绕着殿内路径走动。
他微一思忖,便有了主意,打算从寝宫后门处试试,悄悄绕到寝宫后门屋顶,往下看时,不觉吃了一惊,只见后宫亦有两名侍卫把守着,心道:“把守如此严密,却是为何。”
忽见一名御医模样的人匆匆从后门走出向侍卫道:“皇上又有大出血之症,我要去叫高御医过来帮忙,以我之力怕是止不住皇上这大出血。”
那两名侍卫见状忙道:“那骆御医快去快回。”这名姓骆的御医说话声并不大,但胡振邦内力了得,聚神而听,将他的话听得句句明白,眼见他向西南而去,想来是往御医馆而去,顿时心中有了主意,在屋上轻轻绕过飞檐,跟着他而去。
眼见这个骆御医走出雍鸾宫,顺着宫墙往御医馆而去,胡振邦瞅个空子,悄无声息地落在他身后,往他“魂门”穴一点,登时定住不动,不待他开口惊叫,即刻点了他的哑穴。在他耳边悄声道:“骆御医,你好好听话,不得乱叫乱嚷,保你性命无虞,若是不听话乱喊乱叫,小心你的小命。”
那骆御医开口不得,行动不得,但头颈却是极其灵活,听胡振邦这样一说,知是遇到了武功高手,哪里还敢不乖乖听话,当即将头点的如捣棒一般。
胡振邦随即在他身上一拍,骆御医登时觉得气血一畅,行动自如,回过头望见胡振邦着一身侍卫服,以为他是哪个侍卫,苦于开口不得,指指他,一脸迷惘。
胡振邦道:“骆御医,你不要害怕,只要你听话,我决计不会伤你一根毫毛,我问你什么,你老老实实告诉我,要是不老实,我便让你这辈子都开不了口,我问你,李元昊现下伤势如何了?”说罢顺手点了他的哑穴。
骆御医见他点穴手法十分了得,知他必定是个厉害角色,哪里还敢乱说,语无伦次道:“大侠饶命,在下只是奉命去请高御医给皇上医治,皇上受了重伤,鼻子被刀削去,血流不止,我止血止不住,只得去请宫中医术最了得的高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