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振邦道:“那皇上可有性命之虞?”
骆御医道:“再晚得片刻,皇上性命怕是难保了,你行行好,便放我尽快去请高御医吧,若是晚了,出了甚么纰漏,危及皇上性命,在下实是吃罪不起啊。”
胡振邦道:“一会儿见了高御医,你就说我是你收的新医徒,是做你帮手的。带我一起进宫见李元昊。”
骆御医苦着脸道:“你明明是个侍卫,为什么要说,要说是我收的新医徒?怕是高御医起疑呀。”
胡振邦道:“你便说我是你远房亲戚,原来是侍卫,现下要改行学医,你拗不过我,只好带了我做助手。至于怎么让他信你,这便要看你的本事了。”
骆御医哪敢忤逆他,生怕胡振邦一个不满便要了自己性命,只得连声答应了,又催促道:“大侠,现下我们可以尽快去御医馆找高御医了么。”
胡振邦道:“你急甚么,李元昊待你很好么?”
骆御医哪敢应声,只得在前带路,胡振邦跟着他继续走了数丈路,来到一处宫邸,门上挂着两只灯笼,照见门上“御医馆”三字匾额。骆御医连拍几声大门,门内宫侍道:“来了来了,是皇上不好了么,这就来开门了。”
大门开处,一名宫侍见了骆御医,显是熟悉不过,又见他身后跟着一个侍卫装束的人,也未多想,回头叫道:“高御医,你老人家准备出诊吧,被你料到了,下午不来请你,晚上三更后必来。”
骆御医吃了一惊,心道:“高御医怎地如此神机妙算,当真是‘赛华佗’呀,我要是有他老人家一半医术,怕是早就升为一品御医官了。”
胡振邦亦是心道:“这高御医果然医术了得,未曾出诊,便知李元昊伤情。”
只得得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平旦人气生,日中而阳气隆,日西而阳气已虚,气门乃闭,现子时已过,脏腑主时气血最旺盛,而气最弱,此时来请老朽,怕是皇上血不能止了吧。”
骆御医听到声音,不觉露出笑容,急道:“高御医,高御医,幸亏午间请人快马加鞭把你老人家从渝州接了回来,你老人家辛苦跑一趟吧,被你说准了,皇上他,他现下鼻子又大出血,止也止不住啊。”
说话间,一个中等身材,年纪约摸七、八十岁的白胡子白眉毛的老者走到大门前,径真站在二人面前。来人看了一眼骆御医道:“你给皇上用了什么药?”又瞟了一眼胡振邦,并未露出讶异神情,一双眼睛眯缝着,只是盯着骆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