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干娘这是要去哪里?”
“哟!你还不知道呢,咱们旁边镇子上那寿喜班,昨个儿日落后没多久就回来了,今日要演场归乡的开箱戏,据说班子里新添了一位俊俏武生,动作身段俱佳,引得附近几个庄子的姑子媳妇,婆子姨娘们,把个戏台前挤得是水泄不通,刘娘子,想必你也是要去瞧个稀罕的?”
刘娘子一双眼只斜向上瞧着树枝,竟是连理都不理那俩婆子,婆子们见没了趣,撇嘴相搀而去,还未走出一丈距离,便小声嘀咕起来:
“咱走咱的,那小猖妇八成是要去张瘪谷屋里吃会豆腐才罢休哩。”
“是哩,秃子脑袋上的虱子,当谁瞎哩?一个是鳏夫独杆儿,另一个是男人行商在外守活寡,莫说是她,换做你年轻个十几岁,你定也吃!你要不吃,你就是那个!”
“咦!怎还撇我这了?你年轻时候倒是少吃了?莫当别个都是聋的瞎的,想当年是谁大白日里,就在地头林子里嚎得震天响,惹得半个庄的狗子都跟着汪汪哩?”
“呸!天子脚下,怎可胡言乱语?嘻嘻!好汉还不提当年勇哩,莫再提,且看戏去。”
两个婆子扭着而去,张饱谷这才亮出手心里两片瓜子壳,给刘娘子看一眼后,嬉皮笑脸的含在嘴里,边嚼边含糊说道:
“嘿嘿……进屋坐会?”
刘娘子被俩婆子奚落一顿后面有愠色,不悦嗔道:
“不去!转回家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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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扭着就要走,张饱谷见左右再无旁人,伸手拽住刘娘子手腕就往自家小院里拖。
刘娘子粉拳一阵捶打,却是半推半就地落入张饱谷怀中,随其搂进院后,便只剩大口喘气,不再扭动。
“哎哟!”
刘娘子一声轻呼,却是已被张饱谷横抱在怀,一下掼进院中躺椅里,便猴急地动起手来。
“使不得!”
刘娘子此时方才醒悟,急忙伸手乱推,低声慌道: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这光天白日的,岂能在这院中弄将起来?若被哪个翻墙头的瞧了去,奴家倒是活还不活?”
哪知汉子此时已经上头,哪还顾得那许多,正奋力褪去衣裤时,忽察觉有一物从自己身上掉落在地。
张饱谷初未在意,只扫一眼地上的滚落之物。
但一息之后便如被炭火烫着一般,扔下躺椅里的刘娘子不顾,噌的合身扑到地上,将那物件慌忙捡起,又背着身挡住刘娘子视线将其揣好。
刚转过身来,就听到院外又有人拍门:
“张瘪……饱谷,我来哩。”
张饱谷闻听来人声音,忽然一拍脑门,压低声音道:
“哎哟!糟了!忘了件正事,娘子先暂避一避。”
说完便拉起刘娘子,蹑手蹑脚拽进屋内,嘱咐其切勿出声,这才关门返回院门前,只打开一条门缝,歪头冲外道:
“怎来得这般巧?你先去庄西头路边茶棚处等我,捎带着吃碗凉茶,我稍后就到。”
院外那人不解其意,伸手就要推门进院,却被张饱谷顶住院门催促道:
“你莫进来,老子光着腚还没换衣服哩,你速去庄外等我就是,茶钱算我的。”
好歹将来人糊弄离去,张饱谷插上门闩,三步并两步奔回屋内。
……
程羽立在那棵歪脖槐树上,眼瞧着方才敲门之人向西而去,耳内传来的是屋内渐渐高亢的嘈杂之声。
他估摸着屋里一时半会不得消停,便蹬离树枝向院外飞去,在整个庄子上空盘旋观察。
自打一路上运水行术操控着楼船,顺风顺水来到京畿渡口附近,程羽为避人眼目,便有意将船停在离渡口十几里地之外的一处岸边。
戏班众人在船上过了三天两夜,于昨夜黄昏后才踏上岸边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