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夫专攻草膏,在西城区也是鼎鼎大名。今天被通判从药堂里请来,又听闻柱国也在,哪里敢有怨言,赶紧去搭燕三郎的腕脉。
慎重起见,他多号脉十息才道:“这位小哥的确中毒了,奇怪的是毒性不强。”说罢要了嫌犯的随身之物过来,一一检查。
伙计递药给燕三郎,后者吃下后顺手把药瓶放在桌上,后来也被官差当证物收集起来。大夫取出这只瓶子,从里面倒出残余的药液仔细试验,而后才道:“就是这一瓶了,这是水毒芹混入鬼笔,一刻钟内能要人命。”
一刻钟?难怪他要说奇怪了。余人目光都放到燕三郎身上,这小子服毒到现在有半个时辰了,还好端端坐在这里,也没见毒发呢。
燕三郎不慌不忙:“我有心疾,始终服药。或许药物中和了毒性。”
大夫伸手:“我看看你平时用的药物?”
燕三郎递过一枚药丸,大夫接过,滴了不少药剂在上头,最后甚至取银刀切了一小块来尝。
“好药!”他竖起拇指,“这调配手段可太高明了,堪称宗师级别。未知出自哪一位名家之手?”
“见笑了,这是内人所制。”燕三郎谦虚一句,结果千岁很是不满,“喂,见什么笑!”
颜焘打断两人:“说结论!他拿出来的药,能不能解嫌犯的毒?”
通判在一边听着,也佩服这话问得实在有水平。若这位清乐伯身上备的药,刚好能解嫌犯的毒,那他的嫌疑瞬间就很大了。
大夫迟疑一下才道:“这个么……”
“能,还是不能?”通判赶紧道,“你给个准信儿!”
“不、不能。”大夫只得道,“但有中和延缓之效,能把毒发时间往后推上个把时辰。”他一口气往下说,“这是温补之药,药性调和分明,本来也不是解毒用的。我方才号脉,察出这位小哥心脉滞堵气弱,的确患有心疾,这药也的确对症。”
燕三郎点了点头。他的心疾非常明显,只要是个合格的大夫都能诊出。
旁人听明白了,这小子治心疾的药物刚好能够抵冲嫌犯的毒剂,所以到现在也还未毒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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