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应绝负手,目光落在他身上,似在判断其中的真假。
片刻后,他问,“说来听听。”
“和尚的师弟命开天眼,大断生死,口言命数。”
殿内的人似乎是认得这和尚的,听他说完脸上尽是了然,看来是知晓他师弟是谁。
无人反驳,想来真有几分本事。
傅应绝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大和尚:“师弟名唤白堕,乃.......”
傅应绝一听那白堕二字,毫不犹豫转身就走,面无情绪,一点都不拖沓。
早该想到的。
那两口酒下肚就满嘴胡言的小光头,恨不得从人八辈祖宗算到子孙四世。
可不就是开天眼了。
大和尚话都未说完,不解他是何意,心下还慌张着莫不是自己师弟那不着调的神棍做派已经骗到了这位陛下跟前过了?
可不应该,自家师弟虽然放浪形骸,但是还是晓得死活的。
他就这样惊疑着,只能眼睁睁看着帝王长腿跨出殿门后,传来一道毫无情绪的声音——
“着,举亲卫,通缉白堕。”
而此刻距大启国都千里之地,驾着马车的小和尚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
他摸着自己锃亮的光头,纳闷了几句,“莫不是昨日偷的果子吃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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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绝亲自盯着一堆方士,甚至还专门开辟宫殿,朝中早有传言说帝王受妖人蛊惑要走那丹石之歪道,意图寻长生万年之术!
谣言传到傅应绝耳朵里时,他顾不得形象当朝拎着人就骂。
“朕是二十七八,不是七老八十,盼朕点好。”
“千年万年?你瞧着朕哪天是乐呵的,当个狗屁皇帝起码短命十年。”
“你拿朕当草包哄呢,吃药?老子敢吃人。”
诸如此类,压抑了许久的帝王似是终于寻到了一个突破口,骂骂咧咧地占用了朝会半个时辰。
若不是场合不对,起码要动拳脚。
许久未见他如此“活泼”了,他这段日子的压抑大臣不是瞧不见,虽不知为何,但这顿骂他们还是挨得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