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亲朋闻听身躯一震,都面面相觑,露出惊恐诧异之色,这言下之意,凶手便在今日祭奠柴通的人群之中了。柴止画忍无可忍,上前一步大声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来敬拜亡父,结果仍旧是来查案,莫非今天定要闹事不成!”
李孔目道:“衙里就是要在今日查案,却又如何?此事可由不得你!”
众亲朋听他说的霸道,都有不满之意,蓝元宝看在眼中,心里暗暗埋怨不该听虞可娉的话,应当多带捕快官差过来才对。柴刘氏的大哥见势态紧张,僵下去恐要引起骚动,只得拦在柴止画身前,道:“小姐既已知道真凶是谁,不妨直说,衙门要来办案,我们如何会敢阻拦?只是不知人证物证是否俱全、这真凶作不作得数?”
虞可娉道:“我不直说,乃是出于仗义,凶手若果有悔改之意,大可站出自承其是,衙门念你自首有功,必会从轻发落。”
柴止画冷笑道:“你要诈人,也请分分场合,我虽在京城读书不中,但同窗、师长也多有亲眷在朝中为官,你们今日要在我家胡闹,我也不来怕你!”
虞可娉道:“办案并非儿戏,衙门怎会胡闹。”向着众人环顾一圈,见无一人有异动,便接着道:“看来凶手顽固不化,是定不肯认罪了?”
柴刘氏大哥道:“小姐莫要再卖关子了,但请直言。”
虞可娉道:“我现下随口说出,量大伙不会心服,其实真凶我早已写在了纸中,碧云妹子,请你打开信封,给大家宣读宣读,凶手到底是谁!”
碧云和李掌柜神情错愕,心想先前你明明说此信是柴通遗书,眼下怎又变成了凶手的名册?碧云本欲开口询问,但见院落中三四十人都眼巴巴望着自己,只得强行忍住,从袋中摸出牛皮信封,众人见果有东西在她手中,也都跟着一惊。柴止画大声道:“查案和这小妹子有何干系,她又不是公门中人,怎能由她来宣读?”
虞可娉道:“衙门办案,自有规章,我偏要碧云妹子宣读,李孔目,你说成是不成?”
李孔目这时也知道她此举必有玄机,点头道:“不错,现下是衙门办案,虞小姐说怎地便怎地,哪个不服,便以轻视朝廷论罪!”
众亲朋见他说的凝重,都屏住了呼吸,柴止画兀自忿忿不平,却也不敢多说。虞可娉道:“妹子,请你打开信封瞧瞧。”
碧云此时脑中已成空白,依言撕掉牛皮纸上的封印,从里头抽出一大一小两个折起的方胜,只听虞可娉接着道:“这两个方胜中,小的写有真凶姓名,大的写的是杀人之心,即凶手因何要置柴保正于死地。碧云妹子,请你先打开小方胜,说出真凶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