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心中害怕,颤巍巍地将小折纸打开,待看清上头的字,直惊得心扑腾腾乱跳,一双眼瞪的奇大无比,竟呆立住了。虞可娉喝道:“妹子,请你读了出来!”
碧云又吓了一跳,颤声道:“柴……柴……这上头写的,是……大公子的名讳……”
院落里顿时炸开了锅,柴止画暴跳如雷,他几个表亲兄弟也跟着一起叫嚷,便要上前理论,娄之英双掌一挥,一道劲风掠过,这几人气为之闭,一时都住了嘴。柴刘氏之前始终没有说话,此刻听官府指证儿子为杀害丈夫的凶手,一张脸涨得通红,也站出来道:“虞小姐这话如此无礼,还说不是胡闹?犬子和先夫父子连心,如何会自相残杀!李大人,你便由着她在此信口雌黄乱说么?”
柴刘氏大哥也道:“是啊,今日亲友俱在,这话颇有妖言惑众之嫌,各位上差出言不逊,真当柴家、刘家是好欺辱的么?”
经他二人一挑头,众亲朋又鼓噪起来,碧云吓得一哆嗦,大方胜跌落在地上,虞可娉上前拾起交还于她,不理众人,双眼直勾勾盯着柴止画,高声喝道:“柴大公子,你还不伏法认罪吗?”
柴止画青筋暴露,咬牙道:“我认什么罪!你有何证据,敢在这里含血喷人!”他忌惮娄之英武功了得,嘴上虽说的凶恶,却不敢冒然上前。
柴刘氏大哥也道:“不错,若要认定真凶,试问证据何在?”
虞可娉低声道:“大哥,请你让这些人先静一静。”娄之英心领神会,气运丹田,张口纵声长啸,一时间啸声响彻柴府,众亲朋脸色一变,都住了口。马于仁心中暗道:“娄少侠年纪轻轻,内力修为居然如此不俗,看来桃源观武功自成一派,端的不可小觑。”
虞可娉正色道:“证据自是有的,只是若出示出来,怕对柴家的名声十分不利。柴止画,你究竟招不招认?”
柴止画双眉紧锁,摇头道:“你诬陷于我,却要我招甚么!”
虞可娉道:“好!你不肯说,那也由得你。诸位亲友,大公子因何弑父,由头便写在这大的方胜之中。柴止画,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招是不招?”
柴止画把头扭转,紧闭双眼,竟不置可否。柴刘氏心疼儿子,上前说道:“你们当众辱我柴家门楣,让犬子这等难堪,瞧我不到府台大人那里告你们一状!”回头向儿子柔声道:“止画,你莫心慌,纵使倾家荡产,为娘也要和这些恶官撕搏到底,不会让你受一点冤屈。”众亲朋听她说的惨烈,都起了同情之心,又纷纷啰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