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没用的东西,”崔媛将手中的眉黛往桌上一拍,语气不善道,“整日里不思量着叫爷多宠爱你几次,反倒拿我身边的丫鬟撒气。”
一提这茬,沈青棠自是十分不忿:“崔姐姐明鉴,是梅蕊姐姐阴阳怪气,说玉奴拿乔,还说什么玉奴越俎代庖,觊觎您主母的位置。”
说罢抬起杏眸瞪了一旁的梅蕊一眼:“前头那个梅兰是个爱爬、床的,这一个……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打量着让玉奴恨上您,是要借玉奴的手,给您背地里捅刀子呢!”
梅兰爬床一事乃是崔媛心里的一根刺,任谁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了,心里的坎儿都难以逾越。
是以沈青棠话一出口,崔媛便眉心一紧,冷冷地盯着梅蕊。
“先前你可不曾将这些话禀报于我,便是觉得我好糊弄?”
梅蕊已跟了崔媛些时日,知晓这位主子最是心狠不过,眼下已然是对自己十分不满了。
是以她扑通一声便下跪磕头,“咚咚咚”地直将额头磕得青紫。
“大少夫人明鉴,奴婢在这侯府中无依无靠的,只有您一个主子肯为奴婢撑腰,奴婢定然不会做出此等阳奉阴违的事!”
这话倒是点醒了崔媛,沈青棠如今可有老夫人撑腰,再加上赵渊三五不时的垂怜,倒像是不把她这个大少夫人当一回事了。
她挥手命梅蕊下去领罚,又点了梅香进来伺候:“带沈娘子去西厢房,那儿请了夫子给沈娘子授课。”
沈青棠眉眼稍沉,捏紧了手中的绣帕:“崔姐姐,是……什么样的夫子?”
崔媛勾唇冷笑,满意地欣赏着她面上的茫然不安:“什么样的夫子……自然是叫你怎么伺候男、人的夫子。”
沈青棠立刻便懂了崔媛请来的是什么人,想来是青楼的妓、子罢。
一个卑贱的通房,除了学这些本事,又还能学些什么呢?
饶是好脾性如沈青棠,此时也怒了,她冷嗤一声道:“玉奴原还想着崔姐姐到底会念在一同长大的情分上,待玉奴有几分不同。”
“如今竟想出这样折辱人的法子……”
“倒是玉奴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