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的幽怨不似作伪,一张粉白芙蓉面气得通红,仿佛要和崔媛决裂似的。
崔媛微微一愣,到底念着要她替自己生子,便软了两分语气道:“你且放心,今儿这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你的声名尽可保住。”
“我不过是瞧着你久不得麟儿,这才有心帮你一把。”
“有了孩儿,你的地位也才能更上一层楼不是?”
“今儿请来的可是有名的女先生,以前可是花魁呢,她对付男人的那些手段,你若能学个三两分,便也够用了。”
沈青棠半信半疑地瞧她一眼,狐疑问道:“此话当真?”
崔媛自是颔首:“你且想想,若毁了你的名声,可不也是毁了大郎君的名声么?我何必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沈青棠这才乖顺地随着梅香出门,穿过假山和曲水,到了雅致的西厢房。
西厢房外一个仆从也无,想来是崔媛将人皆遣散了,瞧着的确不曾打着要毁她名声的主意。
最起码,短期不会。
不过是派自己的大丫鬟梅香走这一趟,做个见证人,往后好捏着个她的把柄罢了。
“沈娘子,奴婢便送到这儿了。”梅香红着脸告退道。
里头的可是花魁娘子,教授的也尽是些床笫之事,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奴婢,可不好意思听。
“梅香姐姐自去忙罢……”沈青棠含笑颔首,随手摘了个红宝石的戒子给梅香,“静兰院里头的姐姐们,唯有梅香姐姐不看轻玉奴,玉奴很是感激。”
梅香接过价值不菲的戒子,略带些惶恐道:“娘子言重了,奴婢不过是尽了本分罢了……”
一瞧见屋中人,沈青棠顿时乐了。
这不是她那琼花阁的掌柜、名动江南的花魁若扇,又是谁?
这可真是凑巧了,刚来侯府时,她还暗自惋惜,来这儿之前未能寻若扇学些“本事”。
眼下倒是瞌睡有人送枕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