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老男人的心思

闻声而去,一个年近半百的老者对着他们笑着,这老者圆嘟嘟的脸上长着钢刀般的短胡须,胡须很有力,如钉在墙上的长钉子。他一睁杏仁大眼,打量着刚从悦来酒楼里走出来的龙承胥,哼了一声转身便要离去。“咬金大哥——”龙承胥低声叫了声。

这老者正是唐朝开国名将卢国公程咬金,官拜左金吾大将军,位列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他虽然年事已高,但听力尚是不减当年。龙承胥虽然声音很低,但程咬金还是听得见的。他停下了脚步,又打量着眼前的这个陌生的白袍公子,心想:“我与这白袍公子素不相识,他却识得我老程,待我前去打探一下也好。”

程咬金哈哈一笑,说:“你认识我?”

“不认识,”龙承胥说着,心里想:“坏了,刚才轻声叫了咬金大哥,看来程咬金年事已高但听力倒是不差,他已经听到我叫他,现在说不认识那不是自相矛盾了。”随忙改口说:“认识,程大将军英名远扬,我当然是识得的。”

程咬金用怀疑的眼光盯着龙承胥。

龙承胥又说:“我们那里的人也崇拜您老人家了,家家户户都贴着您老人家的画像,每天还要上三炷香,以求上苍对你的庇护。”涛涛听着一头雾水,晕着头不语。

程咬金哈哈大笑,说:“你们既然如此崇拜我,那我就是我错了自己人,公子莫要见怪啊,丫丫的,他爷爷奶奶的二大爷的亲侄子的,这小子竟然还只识得我。”心里乐滋滋地,一番甜意从心底涌上脸,顿时红光满面。

涛涛拉着龙承胥低声说:“大哥,你怎么说些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龙承胥也轻声说:“摸不着头脑就不要摸了,尽管把耳朵收了去不要听便是了。”

程咬金觉得龙承胥也实为好玩,拉着龙承胥到了旁边,嘿嘿一笑,说:“公子可否到我府上一聚,也好给我们府上的好好讲讲,你们那里的人是怎么样儿崇拜我的,看他们以后还作贱我吗?”

龙承胥自从瓦岗寨与程咬金一别后再也没有见到过程咬金,虽然程咬金说话好笑,人也甚为好玩,随口也说:“我也好久没有见到土豆姑娘了。”

“你连我有土豆妹妹也认识?”程咬金惊道,心里想:“自从到了长安以后,我家土豆妹妹长期呆在家里,他是怎么认识这个俊俏的白袍公子的?不会是他背着我老程在外面偷汉子吧?这年头男人在外面为国家打拼,女人偷汉子的事也屡见不鲜,没想到这个土豆妹妹竟然也学起了别人,不管那么多,先把这白袍公子带回府,看看土豆妹妹的反应再说也不迟,若是真的,丫丫的,他爷爷奶奶的二大爷的亲侄子的,看我怎么收拾这对狗男女。”龙承胥说:“不用去府上了,我们还有事儿要做呢。”说着拉了涛涛便要离去。

程咬金哪里肯放他们离去,苦求了龙承胥一定要去他的府上坐坐,喝喝上好的春茶,求得程咬金嘴唇干裂,嘴角也起了泡。龙承胥觉得程咬金如此邀请不去或许就是对程老将军的大不敬,就随了程咬金一路小走到了“程公府”。

一进门,程咬金叫大声地叫着:“土豆妹妹——快点出来,来贵客了——”

土豆姑娘从偏房里出来,对着程咬金也是一通大吼:“我说你这个老头子了,来贵客了就请了大厅里就是了,怎么引到我的偏殿里来了,我的亲戚那都为了你送了命哪里会有人来看我,贵客请了大厅去——”

程咬金的耳朵里发出“嗡——”的声音,土豆姑娘的声音洪亮而尖细,从她的嘴里发现来,如同利剑一样地直刺程咬金的耳朵。程咬金拉着龙承胥到了土豆姑娘的面前,土豆姑娘见了龙承胥一愣,平生却没有见到如此俊秀的男子,两眼直盯着龙承胥。这表情当然没有逃过程咬金的眼睛,程咬金“哎呀——”一声大吼,心想:“贼婆娘,丫丫的,他爷爷奶奶的二大爷的亲侄子的,还真跟这公子……”

只看龙承胥拱手做着揖,对土豆姑娘极有礼貌地说:“土豆姑娘,小生向您道好了。”声音清脆利落,让土豆姑娘更为心酥,脸上泛着阵阵红晕。程咬金心里一边叫着“贼婆娘,丫丫的,他爷爷奶奶的二大爷的亲侄子的”脸上还是笑着将龙承胥和涛涛引出了偏殿,带到了平日里会客的大厅上,吩咐丫环们给龙承胥和涛涛上了前日刚从街市上买的春茶。

程咬金催着龙承胥和涛涛用茶,起了身拉了土豆姑娘到了后殿,程咬金红着脖子怒道:“好你个土豆妹妹,丫丫的,他爷爷奶奶的二大爷的亲侄子的,竟然给我老程戴绿帽子!”土豆姑娘不知程咬金葫芦里买什么药,“啪——”地给了程咬金一耳朵,骂道:“你这老头子,越来越不正经了,你奶奶的,老娘什么时候给你戴绿帽子了,你今儿个把话给我说清楚,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程咬金辩道:“人我都已经带来了,你还敢给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人?”土豆姑娘问。

“那你外面偷的那个汉子,那个穿白袍的公子,你看看你,刚才盯着人家的眼睛直直的连个勾也不带打的,脸上红光乍现,还说跟他没有一点关系,那人还知道叫你一声‘土豆妹妹’!”程咬金脸上青筋毕露,声音变得嘶哑。

土豆姑娘说:“我也想让人家把我给偷了,你也不看看,如此英俊潇洒的公子哪个女人见了心不跳不泛绯红?那公子能叫上我的名字,我却不识得那公子,你信不信?”程咬金摇着头。土豆姑娘说:“我说你怎么会把人给带到我的偏殿来,这才明白你的用心,你说说你这个死老头子,我们一起这么多年了,你却在这里不相信我了,那好,我也不活了。”说着,哭泣起来。平日里程咬金什么都不怕,偏就怕土豆姑娘哭闹,她一哭闹,程咬金就彻底没有办法了。他一边道着歉,一边说:“我与那公子一见面,他就能道出你的名字,而且这名字除了皇帝和瓦岗寨兄弟们知道,其他人是不知道的,所以才起了那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