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拉普拉河的河面上氤氲着水汽,空气中弥漫着青纱似的薄雾,与蒸腾的水汽混合在一起,一定程度上遮蔽了视线。
拉普拉河两岸,芦苇密布、灌木丛生,苍茫不见边际。
在迂回的河道上游,隐约可见陡峭的河岸,那里也一样杂草丛生,与低洼处的芦苇和灌木连成一片。
“哇!哇!”
片刻后,几只乌鸦扑棱棱地低空掠过,落在拉普拉河北岸的老柳上,开始聒噪地叫着。
这嘈杂的叫声倒像是催命符,反正陶柏是这么觉得的。
陶柏和他的一众山越兵埋伏在河岸边,透过薄雾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对面空荡荡的河岸。
他们所埋伏的位置在河岸中旬,重点关注的目标是这一片区域唯一一座桥梁。
草原骑兵们分兵埋伏在卡普拉河冗长的南岸线上,为了万无一失,他们骑乘的战马都被留在了后方的丘陵下,那里还有另外一些草原骑兵正在待命。
依照那颜的指令,陶柏等人在此已经埋伏了足足一个礼拜。
所幸他麾下的这些山越兵能够适应这种恶劣的条件,他们最大的优点恰恰是能吃苦。
每个战士在来之前都携带了足够几日用度的粮食。几块肉干,一把炒米,就着水袋哐哐灌上几口就是一顿饱饭。虽然比不上在拓跋部的日子,但这可比在山里吃的要好多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陶柏将一块肉干塞进嘴里,这玩意儿在制作过程中只加了一点盐,要说肉味儿的确是有,但要论口感,只能说是坚硬耐嚼了。
他将腮帮子费力地开合,废了老半天才把这块肉干嚼的软烂,这才咽了下去。
陶柏打开水袋灌了一口,冰冷的水刺激了一下神经,他告诉自己要沉住气,尽管敌人还没有浮现踪迹,但主动权是掌握在自己一方的。
“哇——”
“哇——”
对面河岸,老柳枝上的乌鸦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惊扰,开始振翅而飞。
“注意!有情况!”
陶柏对身边的士兵们提醒道。
“踏踏——”
“踏踏——”
“踏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