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朝廷只要确保凰韵阁不会亏就行,至于赚不赚,就是凰韵阁自己的事了。这样可好?”顺便还能在商业领域帮助朝廷对抗一下如今这些越来越无法无天的商人,挺好。
中立,总好过敌对。
“这样就行,皇帝那边,就有劳太师了。”
“剑尊客气了。”元祺笑着摆摆手,他武道造诣虽高,但也不是什么热衷于流血出人命的狂人,能够像这样和平解决争端那自然再好不过。
不过——
“既然实质的问题谈妥了,不如再谈谈表面上的问题如何?”
“太师是说,五皇子被打一事?”
“正是。”元祺点头。自己这次明面上就是为此而来的,至少也得讨个说法回去。
“说实话,莫要说我那徒弟绝不会低头道歉,便是我,也不会让步。”纪允炆的态度平和但坚决。
元成耀那种人,该揍。
“我知道。”元祺叹气,“所以,我有一个主意,剑尊看看如何——”
“你我二人比试一场,事后便告诉天下人说:我奉旨为宁王讨回公道,与解阁主大战于凰韵阁中,解阁主危难之际,您出手相护,虽从我手中救下了解阁主,却也并未进一步追击。”
“这样一来,朝廷也算是对此做了表示,解阁主威名也不至于受损,如何?”
解颖秋打不过元祺,这很正常,只要到最后都没有为这件事低头,她和凰韵阁就不至于名声受损。
你元傲不就是觉得儿子被打了心里恼怒吗?现在解颖秋也被打了,满意了吧?
“太师,为此牺牲良多啊。”纪允炆看得出来:这个计划里,元祺是最受累的那个,也是几乎唯一吃亏的那个。
“呵呵呵,剑尊说笑了。”元祺淡淡一笑,“这一计,我也是有私心的。”
“哦?”
“剑尊想必也能看出来,我如今不过是风中残烛、冢中枯骨,闭眼之前,我想再和一个真正的高手比试一次。”
“走之前,起码亲眼看看武道的高峰,看看自己忙活这一辈子,到底攀登到了何处。”
“想出这么个计策,其实也只是为了有个理由能够和剑尊正经打上一场罢了。”
面对元祺那有些孤寂、又有些期冀的神情,纪允炆无言。
他很难理解元祺对于武道之路的那种执着。这个戎马风云一生、铸就数不清传奇的老人,这个被称为大夏国之柱石、威望几乎与皇帝并肩的大宗师,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不对延寿长生有任何兴趣,不对权力财富有任何留恋,所求的只是燃尽最后那一点生命之火,拼尽全力去酣畅淋漓地再战一场。
为战生,为战死,到最后也只想要倒在武道的无尽之路上。
这是怎样的一种人生态度?
纪允炆不理解,但他知道:自己拒绝不了这个老人,拒绝不了这个称得上偏执,但又毫无疑问纯粹无比的心愿。
“也罢。”纪允炆收起了心不在焉的悠哉,站起身正色道:“纪某人不才,希望太师这一战,能够尽兴。”
“多谢纪兄成全。”元祺起身还礼。
他不再用“剑尊”称呼纪允炆,纯粹的追寻武道之人之间,他不想再去在意那些毫无意义的繁文缛节。
“好了,孩子们应该也谈的差不多了,去告诉他们我二人讨论的结果,顺便也给接下来的这一战,定个日子和地点吧。”
“纪兄请。”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