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长北觉得,虽然崔笑是个姑娘家,但是在含蓄这方面,也是要欠缺一点的。
当然这样也挺好的,他还是喜欢直来直去的性格,有什么开心的不开心的就说出来,不要让生活也像是破案一样,天天猜来猜去,那就累了。
邹氏被这一问,眼圈又红了,十分拘束的样子。
开始来认尸的几个人里,有个年纪大一些的婶子,她看邹氏可怜,乡里乡亲的,不忍心,便道:“大人,小花胆子小,平日就和村里人多说两句都会脸红,哪里见过这阵势,就是想说,一害怕,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步长北点了点头。
他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当下,步长北让崔笑带邹氏到一边的房间里,叫上和她熟悉的婶子,冷静一下,慢慢的说。
崔笑又一次成为了师爷。
笔墨纸砚都准备好,崔笑挽起袖子拿起笔,邹氏在婶子的劝慰下,终于冷静下来,慢慢的说起了她和她丈夫暨俊贤的事情。
暨俊贤,这是生错了地方。
可惜生在大山里,空有一副花花公子的心,有一张还不错的脸皮,可是却没钱,也没有那么多姑娘,让他发挥他花花公子的天性。
就算挨着京城,山里人的生活也不轻松。
能种的地很少,只能种一些蔬菜瓜果之类供自己家里人食用。村里人的经济来源,多是采草药挖野草,在香叶寺的路上售卖一些小玩意儿,有力气的,去山上打一些猎物。
能活,但日子过的很辛苦,也不宽裕。
在这种情况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是一睁眼就要开始劳作,空闲的时间是很少的,更别提有多少时间收拾打扮自己。
无论男女,大部分都是用一块布包着头发,又利落又耐脏。
不像是崔笑,虽然也不怎么打扮,但简单也要插几支发簪,有些还带流苏,走路一晃一晃,光芒闪闪。
就在这种生活条件下,暨俊贤依然能勾三搭四。
叫人不得不佩服。
今天是东家的大姑娘,明天是西家的寡妇,后天是隔壁村的年轻媳妇。
也未必就滚了床单,说几句调笑话,多看了几眼,摸摸小手,在这个年代都是要被人当做登徒子送官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