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暨俊贤十分有分寸。
他在村子里花名这些年,竟然没被打死,这就十分不容易。
只是名声不太好,谁家女儿大了,新媳妇进门,都要耳提面命,防着他点,离远点,别和他说话。
邹氏道:“我最近……确实觉得我丈夫不太对劲。”
“怎么不对劲?”崔笑问:“你说详细一点。”
邹氏道:“这些日子,他总是说上山采草药,可是一去大半天,回来却带不回两三根。问,就说没有找到,找到的辛苦。那衣服上裤子上全是草,说是摔了跤,有一次……”
邹氏皱起眉,艰难的说:“有一次,晚上洗澡的时候,我看见他背上有几道划痕,细细的破了点皮,那分明是女人指甲抓的。”
惊天大瓜!
崔笑也皱眉:“那你就没问问?”
“问了。”邹氏道:“可是他很生气,说是从树上摔下来树枝刮得。还说,他为了我们家那么辛苦,我还怀疑他。”
崔笑忍不住道:“树枝刮的还是指甲刮的,这区别应该很大吧?而且,树枝刮得没刮破衣服,隔着衣服刮破了皮?”
这话,邹氏应该不会信吧?
果然,邹氏哭笑道:“我当然不信,我又不傻,这话我怎么能信。可是,可是我没有办法,我若是再多问一句的话……他会打死我的。”
邹氏伸出手来,卷起一截袖子。
崔笑一看,顿时有点炸。
邹氏的手上,有一块一块的青紫,新的,旧的。
崔笑一把抓住邹氏的手。
她虽然是仵作,可是以前当法医的时候,不仅仅要验尸,也会给活人做伤情鉴定。什么样的伤,是什么东西造成的,新伤还是旧伤,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她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
邹氏手上的伤,是被人用细长的东西打出来的。
有新一些的,大约一两天的时候。有旧一些的,还有更久的,已经快好了,只留下淡淡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