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刘环生喝茶缓了口气,青儿又问道:“先生可知京城的吕家?”
老先生有些惊疑不定地忘了青儿一眼,又转头看了看四周,轻声道:“姑娘可千万别惹那吕家之人。不瞒姑娘,赵家在朝中最大的政敌便是这吕家之人。吕博文官拜当朝国相,统领三司,权势顷天,和赵家是世仇,据闻当年赵老太爷被调任为北阳郡节度使,便是吕相之父在背后捣鬼。听说这吕博文年少时也是一位纨绔,但自从其替父巡查南方各郡归来之后,倒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再贪恋女色钱财,一心只求仕途。”
“唉,如今吕家门生故吏遍天下,党羽盈朝,只因赵家在北阳郡拥兵自重,威望甚高,从而让其无从下手,不然早被吕家吃干抹净了。”刘环生深深叹了口气。
青儿闻言神情有些玩味,她起身行礼道:“今日多谢老先生指教,此时天色已晚,还请老先生回房休息罢。”
刘环生见状知是贵客要送客了,忙起身还礼道:“不敢不敢,那老夫便告退了。”
说完,退出客房,顺手带上房门。
屋内又陷入沉寂,青儿静坐片刻,便起身下楼,将客房退了,来到主街之上。
此时月上高天,街上已无行人,一位打更人打着梆子喊着口号,旁若无人一般从青儿身旁路过。
他没有看到任何人。
那吕博文虽未死,但此时已是耄耋之年,活不了几年了。
自己就算杀了他,又有何用?
何况当年虽是他指使张晋把自己掳去,但赵子樱之死跟他并无直接关系,还不如留着他一条狗命对赵家更加有利。
青儿一路思索,沿街走来,出了小镇之后,水隐决加身,朝着漳陵城的方向急速遁去。
那京城离此不到一百二十里,数息之间便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