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压制我,如同压制一只蚂蚁。”
又是靠近些,沈亦白加重手上的力道,陪着红了眼眶。
她心疼他,这孩子得了机会进了灵山,就觉得自己有带领家族的义务,他总是念叨着的,要把家族往安宁的路上引。
如今遭此一难,本该被心魔折损。
能及时封住自己的知觉,已经算是他们几个教养有方。
他们其实就怕他脑子一热,把自己折进去不讲,一旦完全失去控制,走火入魔失去意识是小事,灵气散乱不小心产生灵爆也是有可能的。
“以往师姐目光短浅,且不在其中,说了些空话,让你有心理负担了。
师姐对你说句不是。
若救得了那就救,救不了那也莫要怒火攻心。
这才是正理。”
这话一说出口,说给他听,也说给了自己听。
黎志清有些话说的对极了,事情发生之后,大家都尽力做了自己能做的,这便已经是难能可贵,又如何能要求别人尽善尽美呢。
她以往说的那些,太高,太大,太空,全都是旁观之人轻飘飘一句话,不好落到实处,那些话给别人听了,脾气急的,那是要应激的。
就好像你吃尽苦头,最后没做成,旁人轻飘飘来一句你思虑不周,能力太差,那不生气都难。
“好好养伤,等灵山恢复了,我们一起再回去。”
“嗯。”
许是得了宽慰,这次简银尘睡得踏实些,沈亦白看了他一会儿,带着烛台出去。
灯火摇曳中沈亦白擦了擦眼眶,门边黎志清站着,似乎有话要讲。
“有事?”
“有,说说...我们的喜事。”
......
温追有温追的安排,黎门却也有他们黎门的安排。
而且之前温追责问他的时候倒是提醒了他一件事。
黎门虽可散漫,但不可目中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