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阳一巴掌拍的三毛一个踉跄:“能不能有点出息?满脑子大饼油条!”
说着把箱子一合,交给三毛抱着,便走到汽车前,找到油箱,将里头的油放出来。
“都退后。”
赵景阳拿出火柴,擦出一朵火花,弹指落在了漏到地面的油上。轰的一声,火光大作。
说:“给老子捡些柴火来,给这几个死鬼扬扬灰。”
“好叻!”
小子们笑嘻嘻窜进树林,不一会儿,各自抱着干脆的树枝出来。赵景阳抓起来,全丢了过去。
火越烧越旺。
眼看着那辆车被干柴堆满,赵景阳一挥手:“走。”
“鱼呢!”三毛大眼睛忽闪忽闪。
“鱼个毛线。”赵景阳摁着他脑袋往马路对面走:“先回家!”
刚刚枪声响起,一个二个把背篓都丢了,鱼全落草丛里了。树林里黑灯瞎火的,难不成一条条找回来?
何况这里死了人,火都烧起来了,不宜久留。
十根小黄鱼呢,赚大了,区区几百斤鱼,丢了就丢了。
小子们一溜小跑,穿过马路,钻进马路对面的树林;赵景阳一如既往走在最后面——那个女人却此时,亦步亦趋跟了过来。
赵景阳心下一转,略有明了,问:“看来今晚上那厮要杀的还有你?”
若这个女人是跟死在赵景阳手中的那个人是一路的,那她就不该是如今这样的反应。
或求饶——她如果是那厮一伙儿的,又是目击者,就该担心赵景阳灭口——实际上赵景阳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这上海滩十里洋场,灯红酒绿,各路妖魔鬼怪你来我往;但能开的起汽车的,却不多见。似赵景阳如今这般‘小瘪三’的路数,若被人抓住马脚寻摸出来,怕是有的难受。
或虚与委蛇,或搬出靠山恐赫威吓,或用自己的美色来保住性命——但这个女人什么都没做,一言不发。
赵景阳这里抬腿要走,她还跟上来。
“是,可能他还想要我这身皮肉。”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眼神中闪过一丝自嘲。
赵景阳笑起来,伸手二指勾起女人光洁小巧的下巴:“是挺好好看的。”
就说:“我正缺个暖床的,你干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