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暗运内功,霎时一只手掌呈殷红色,另一只手掌泛着银光。端木无涯未待他们挨近,便隔空劈掌,一边是滔天热浪,一边是寒气逼人。
端木无涯的双掌砍瓜切菜般手起手落,一时间,冰与火交融冲天,可怜那些胡人在他的烈焰寒冰掌面前,毫无抵抗之力,无不一击即毙。
尽管端木无涯凶狠,尽管力量薄弱,尽管上前乃是死路一条,但这些胡人却无一退缩,依然挥刀而上。
不出十招,几十条性命便命丧黄泉,惨死在端木无涯的烈焰寒冰掌下。
那窄小的石拱桥两头堆积了死状惨烈的人,要不像被烈火炙烤而死,全身通红如刚出炉的烧猪;要不像寒流冻僵而亡,头皮皆尽破裂。
撒尔罕率领众人一路追踪,从西域潜入中原,伺机行刺。
但端木无涯手下众多,守护严密,一路上无从下手。
胡人绝对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他们踏足中原的一刻,己是抱着必死之心,走上一条不归路。
撒尔罕好不容易从内应中探听到端木无涯将独自在此会客,大喜过望,便提早埋伏下来,伺机击杀。
可是,最终还是功亏一篑。这些胡人的性命就像一只只蝼蚁,被端木无涯捏在指掌中,化为粉碎,化为灰烬。
撒尔罕带来的几十号人马,尽被端木无涯屠杀殆尽。
他眼睁睁地看着朝夕相处的手足一一丧命,心中悲痛欲绝。
他怒目圆睁,高举着弯刀,跃过堆积的同伴的尸体,用尽全力向端木无涯的天灵盖上劈去。
这一刀包含着他全部的力量,也包含着他无尽的仇恨。
“哼,找死!”
端木无涯瞪了视死如归的撒尔汗一眼,眼神里流露出几许轻蔑。
虽然他心里对撒尔罕锲而不舍的精神钦佩,但对他选择愚忠赴死的行为更多的是蔑视。
他探手抓住刀刃,右掌按在刀背上,坚硬的精钢发出碎裂的声音,接着,摧枯拉朽似的断裂成碎片。
撒尔罕见刀已毁,遂弃刀,右拳紧握,疯狂地向端木无涯的太阳穴击去。
尽管他知道,这点力量伤不到端木无涯半根汗毛,但他依然是要拼命。
此时,他完全是一只丧失了理智的狼,只想着吃掉眼前的猎物,豁出一副不要命的打法。
可是,在强大的端木无涯面前,撒尔罕就像狮子面前的一只绵羊,毫无还手之力。
撒尔罕的拳头离端木无涯的太阳穴还有一寸之余,眼前便闪过一道黑影,端木无涯的拳头重重地击在他的胸脯上。
未待他飞离,端木无涯身形一晃,如蹑影追风,巨大的手掌已捏在他的颈骨上。
撒尔罕怒视着端木无涯,“咯咯”喉咙传来骨头摩擦的声音。
他想骂,可惜骂不出口,因为他的脖子被端木无涯的手大力地掐住。
他挣扎,可是,越是挣扎,端木无涯的力道越是大,骨头的摩擦声越响。
“你不怕死?”端木无涯稍稍松开力道,突然问道。
死的意义是什么?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死有时比活着更重要。
“怕死。但我要杀死你。可恨,杀不了你这奸贼,我撒尔罕无颜见主人。”撒尔罕双目怒视,艰难地说道。
他恨得牙齿“咯咯”的响,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方解心头之恨。
“好,那我就成全你!”端木无涯狞笑道。
他一把抓住撒尓罕的脖子,高高地拎起,好像是老鹰捉小鸡。
撒尔罕此际最渴望的一件事是一死了之,可端木无涯却不想他这么快断气,似乎很享受他死亡前的最后挣扎。
看着撒尔罕在他力量的加持下,慢慢被折磨死亡的惊恐,他就感到一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快感。
慢慢地,撒尔罕就像一只放尽了血的公鸡,蹬了最后一下腿,便直挺挺地安静下来。
端木无涯久久地注视着死不瞑目的撒尔罕,眼神如一湖死水,没有半点怜悯之情。
过了半晌,他才轻轻一推,撒尔罕软绵绵的躯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从石拱桥上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