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赫然又是一处石窟,与之前走过的百来处别无二致。
只有左手边的洞壁,散着轻柔浅黄的光晕,光线比方才那大厅黯淡得多。
戚红药刚一站住,就见那天师回过头来,昂首挺胸,亮了个相。
对,就是戏台大武生那种亮相。
“小娘子莫怕,我是个人。”
戚红药给“小娘子”这一称呼叫得五官打结,忧郁地望着他。
这位仁兄,人一般是不会自我介绍“我是人”的。
你如果是人,刚才白鹤展翅的那位,也可算是一种“人”了。
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些倒霉的见鬼的莫名其妙的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那“人”道:“你怎么不说话?”声音略微慌张。
戚红药缓缓吸一口气,倏然扬起一个笑脸,道:“多谢,多谢你仗义出手,阁下怎么称呼?”
演呗,看谁病得厉害。
观这个混血的言行,智商已超过狒狒,兴许能套出些有用的讯息呢?
那“人”见她答话,似乎悄悄松了口气,眉宇一宽,板板正正地道:“在下姓海,单名一个鲜字。”
戚红药:“……呃,仙山宝地的仙?”
海鲜摇头晃脑:“非也,非也,鱼羊之鲜也。”
戚红药欲言又止,往后退了两步。
海鲜道:“怎么?”
戚红药摩挲一把脸,略显沧桑,道:“怕过敏。”
海鲜目光一闪,微微迟疑,小声问:“何为‘过敏’?”
戚红药道:“吃不了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