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哥儿恍若的点头,他就说漠盛人可没有修地窖的习惯,原来是他们大楚的良好风俗给带过来了。
“奴要是前来,会先在地窖口敲一下,大人若是有听见其他响动,可先藏起来。”
方有洺指了指另一边的位置,那里有一个缺口,可藏纳一人,旁边有个大的编筐刚好可以挡住。
“那里是原本为起战事所修的暗室,现如今才挖了一点点,但是藏人足够了。”
康哥儿笑了,“你们这倒是五脏俱全。”
“不过是咱们小人物为了活命想的法子,让大人见笑了。”
见康哥儿笑,方有洺也跟着赔笑,却扯动了嘴角疼的他脸皮有些抽动。
赵管长那一巴掌可没有留情,抹了药方有洺的脸蛋油的反光,红肿的像是长在脸上的桃子。
诶,不对,为什么是桃子。
康哥儿脑袋有些昏沉,伤口有些感染发炎,他许是发烧了。
“你可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可尽管告诉我,我会为你做主。”
方有洺有些诧异的抬起头,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他缩了缩脖子,像是想把脸藏起来,可是这一番动作下来,却让对面人看的更清楚了些。
不是桃子,像是祖母让人做的蜂蜜馒头。
呸呸呸。
“大人,您可知道流放源宁的犯人,皆应召迁徙目氏落户。等到战事落幕,朝廷管理户籍的官员就会过来削贱入良。”
方家流三代,但这个政令一出,只等朝廷护官下来,转身就是良民身了。
归根究底,大楚的人太少了。
尤其是几年战事,这靠近边境的地方人烟稀少。
已经落户的良民不愿意搬迁,只有这些流民愿意过来。
“弗莱城,懋城、目氏城,因战事富商高官们纷纷在大楚攻城之前,卷了家财逃了。剩下的就是一些活不下去的普通百姓。上面分地盘设置管长,如今城南一片为赵管长暂时管辖。”
方有洺面色平淡的说着,即使提起今日刚羞辱过自己的人,也是平淡无波。
康哥儿倒还真不知道这些,坐在那里认真的听着。
“奴家中,祖母于一年前病逝,祖父身子尚在,因着身有学识,每日作为陪侍以教化夷人。其上还有母亲,下有幼弟,身为长子不得不为家中多谋算一二。”
“少时读过两本书,脑子还算能用,承蒙赵管长不嫌出身,留在身边做个小侍,偶得几钱,也能为家中添补。”
“你这脸可是那赵管长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