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不打脸,尤其是这一巴掌,瞧着就下了狠劲的。
“管长事务繁杂,偶有不称心之时,发发怒火也难以避免。”
康哥儿好奇,“你心中不怨恨他吗?”
方有洺苦笑一声,“奴这等身份,即使要打要杀也只能受着,自己受罚就罢了。若是一时意气,连累家人,是万万不能的。”
“是个至纯至孝之人。”
“奴惶恐,多谢大人美名。”
方有洺紧接着说,“大人,今夜请让奴给您守夜可好?不瞒大人,奴这副模样回家,只怕会让他们担心。”
康哥儿觉得无所谓,只是对着他说了一声谢。
想想从前,他也是要是身上受了伤回去还得藏着掖着,生怕母亲瞧了心疼的落泪。
腹部传来的疼痛,让康哥儿眼底有些发酸,他想家了。
他身上还有药,吃了后他就慢慢的睡着了。
这一夜他迷迷糊糊察觉到自己发烧了,也感觉到身边有人不停的用冷水给他降温。
他头沉的很,想说不必熬一夜就过去了,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箭上的毒素发作了,比起白日里发作的更厉害了些。
虽然他吃了解毒丸,但余毒尚在,需要再吃一颗才好。
可是他只有一颗,还有的他并未戴在身上。
第二日,他都还未醒来,方有洺的心有些微沉。
昨夜,段小将军让他去城西的磨坊,带句话,后面就自会有人来带他走。
他起来的早,昨儿一夜没睡,他精神却比往日还要好。
药效不错,今儿一早他的脸就恢复的差不多了,只留有一点点红痕。
方有洺看不见,只摸了摸两边的脸,对称的,应该就没什么问题。
对着水照了照,他就先回了家。
“你昨儿去哪了,怎么都没回来?”
方有洺时常夜不归宿,家里虽然都习惯了,但出于关心每次都会问一问。
见母亲在洗衣服,方有洺用水瓢舀水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