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间看到萧棠儿被汗水打湿的鬓发,卢弃的心神一阵荡漾,便马上找了个话题说:“这么看,你更喜欢蓟城。”
“我才不喜欢蓟城呢!”萧棠儿理了理鬓边飘散下来的乱发,边劳作,边解释说:“陛下从长安带来了好些名医,这些人比我更擅长治伤正骨,却事事都先问我,弄得我实在不好生意,便偷偷溜回来啦,而且,依我看,没了我这个燕王指定的医者管理人员,那些名医救死扶伤的效率更高,单是为了受伤的将士考虑,我就该早早回来。”
“原来是这样啊。”卢弃恍然大悟,看着萧棠儿粉扑扑的面庞,犹豫半天,终于开口说:“棠儿,这两日我便要去……”
“小妹,还是与燕王世子保持些距离吧!”卢弃的话还没说完,萧延突然走到药圃边,愤愤不平地说了一句。平日里,萧延和卢弃的关系挺和睦。并且由于卢弃也是一个颇有抱负之人,萧延还蛮欣赏卢弃的。只是今日不知因为何故,他竟然对萧棠儿说出了这样的话。
“他收到了一封信,好像是从长安寄来的。”
不等卢弃和萧棠儿发问,跟在萧延身后的桃六娘说出了原因。
“从长安来的,那就是家书了,父亲寄来的吗?”萧棠儿稍稍想了想,望着萧延问:“二哥,这封家信上说什么了?惹得你如此生气。”
“萧相国说燕王用你来要挟他。”萧延发出一声冷哼的同时,桃六娘环抱着双臂,语带得意地说:“他不想给我看,可我却全看到了。”
“我父王竟用棠儿要挟萧相国!”卢弃吃惊不小,看了看萧棠儿,忧心忡忡地说:“看来这蓟城你们待不下去了。”
“待不下去就待不下去,天大地大,我不相信就没有我们兄妹容身的地方了!”萧延没好气地说,全然忘记了他们兄妹逃离临淄时的狼狈,以及当时举目四望,猛然发觉只有燕地可以投靠时的恓惶。
“哎,要不然你们跟着我流落江湖吧,我桃六娘有的是本事,总能照顾好你们的。”桃六娘望着萧延修长的身形说。这些日子接触下来,她对萧延更加痴迷了。不管她们以后能不能走到一起,此刻当下,她都想尽可能地跟在萧延身旁,多看他两眼,听听他的声音。
“棠儿不能跟着你流落江湖,我对她另有安排。”
卢弃很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