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哎,别卖关子了,赶紧看信吧。”
丁浪在一旁巴巴地望着卢义说。
卢义深吸一口气,倒出装在细长竹筒中的白绫布,打开来看了看,马上递到了卢弃手中。卢弃看完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丁浪看着两人,着急地问:“到底何事?”
“陛下有急事要召见我们父子。”卢弃把白绫布又交还给了卢义。
“那,那这游历怎么办,还继续吗?”丁浪脸上写满了不甘。
“等我找大贤者们商量完再说吧。”卢弃走向了唐秉四人。
他们拆信看时,忽然从荒村中走出一名瘦骨嶙峋的汉子。唐秉等人便迎上去,和那汉子聊了起来。卢弃走向唐秉四人时,汉子说到伤心处,忍不住抹起了眼泪:“那些天杀的畜生,畜生……”
“他这是?”卢弃看着汉子问。
吴实说:“哼,还不是被齐国官吏祸害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小人都答应他们去从军了,可是,那当官的却看上我家里那口子,呜呜,杀千刀的,猪狗不如的东西,竟将她逼得活活跳了井,还有我那可怜的儿子们,只是冲过去和他们理论了几句,就双双倒在了血泊中,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活不下去了啊,呜呜……”
汉子越说越激动,竟跪在地上望着天空大喊大叫。
“田牛,人死了不好吗?你在难过什么?人死了不就过上好日子了吗?”在哭喊声中,村子里又走出一位佝偻着身子的白发老人。这老人眼中噙着泪水,手里拄着一根柴棍,望着汉子有气无力地说:“他们至少不用饿着肚子,还得为明天的赋税担忧,咳咳……”
“老人家,村子里还有别人吗?”卢弃走到老人跟前,拱着手问。
“没了,我们两个一死就全没了。”老人止住咳嗽,摆了摆手。
卢弃本来想问,你们村子都这样了,官府为什么还来征税?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老人和名叫田牛的汉子只是被动承受着,他们怎么可能知道官吏的疯狂征税究竟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