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秋天征了六次田税,当官的还说这马上要过年了,还得有一番孝敬,咳咳,拿什么孝敬啊,好好的一个大村子,近百户人呢,就剩下了我们两个了,来年春天,这地,这地啊……”
一想到庄稼人最看重土地,也要因为人口的大幅减少而荒芜,老人实在难以承受,浑浊的泪水终于淌了出来。
“游历至此,天下的症结,世子应该都看到了。”
唐秉走到卢弃跟前,望着伤心欲绝的老人说:“如今大汉天下虽然初定,可是百姓们想过的太平日子远远没有到来,人口、赋税、兵役、吏治这才是巩固大汉基业的根本啊。”
“是啊。”卢弃默默地点了点头,泪水也淌了出来。他想到自己和父亲卢绾的蝇营狗苟,想到了皇帝刘邦为巩固权力做的那些事,也想到了卢生等人的寻龙、保龙……这些在民生面前,真的不值一提!
“大贤者,我……”
“不用说了。”卢弃正想说刘邦急召他们父子的事,却被唐秉打断了:“燕国来信的事,我等已经知晓,走吧,咱们这就返回蓟城。”
“多谢大贤者。”卢弃望着唐秉拱拱手,走回了卢义、丁浪跟前。
“大贤者怎么说?”丁浪抢着问。
“把你们身上的钱全部掏出来。”
卢弃没回答丁浪的问题,却望着他们两人伸出了手。
卢义反应迅速,已然猜出卢弃是想帮助汉子和老人,便在怀里摸了摸,把剩余的盘缠全部交给了卢弃。丁浪虽然吝啬,可是,看到卢义都把钱掏出来了,自己也不好藏着掖着,便也摸出了一把刀币。
等到卢弃把自己身上所有的财物,和从卢义、丁浪身上搜刮到的钱,全部给了老人和汉子,又安慰了他们几句后,七人便上路了。
这一次夏黄公还是用了缩地术。
因此,不出半日,他们就回到了蓟城。卢义第一回见,自然惊愕不已,同时再次坚定了,不把见到商山四皓的事情说出去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