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冰块收进肉瓶,拿起那张信纸,读了两行后眼泪便“啪嗒啪嗒”地滴在上面。
“师弟,我走了。
师姐是极喜欢你的,说是爱也不为过,可我也知道你对我没有这种感情。我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但事实上我很在乎,想不到我竟是接受不了你不喜欢我这个事实。
师弟,我知道你当时是要说喜欢我的,我很想听,但我不能让你说。你是这千年来第一个真心待我的男人,我不希望这真心忽然多出个缺口。
师弟,我这一生都在为别人而活,后来变成为你而活。不同的是前者让我痛苦,对你却是心甘情愿。如今我不想再为他人活了,我想试着自私一点,只顾自己。
师弟,你不要自责,因为你什么都没做错。不过你想自责也可以,或许这样我反而会开心。你没事了就多想想我,不过千万别来找我,去做你该做的事。我知道,报仇不是你的最终目的,你心里还装着更伟大的志向,只是你现在还不够成熟。我想我们都不够成熟,这不是活得久便能顺理成章的事,终归需要用心去领会。
师弟,若师姐真把所有心里话都写出,怕是这盒子都要装不下,那就到此为止吧。若有一天我能在世俗里听到你的故事,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也为自己骄傲。你的法术虽不是我教,可你今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却是和我有关。
师弟,记着多想我。”
清风把信仔细收好,像是怕丢了似的。
明月看着那几乎被新雪掩盖的脚印,道:“徒儿,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清风没动,望着脚印消失的方向出神。
许清心把雪踩出“咯吱咯吱”的响,一头白发在风中飘摇,身后的两行脚印旁又多了两行脚印,她回头,看向一直跟着自己的李沐寒。
“李师弟,”她道,“回去吧,别跟着我了。”
李沐寒摇头,坚定道:“师姐,你去哪我就去哪。”
“随便你吧。”
许清心转过身,继续向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