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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京城之中只有一处灯火通明。
大理寺牢狱,是看押身患重罪之人的地方。
推开大理寺牢狱的铁门,一股子潮湿和腥臭扑鼻而来,直叫人作呕恶心。
硕大的老鼠在牢狱的门缝中穿梭,看到受了刑奄奄一息的犯人时,兴许还会在那腐肉处啃噬上一会儿。
“徐大人,犯人醒了。”
徐子鹭合上手中的书籍,“带路。”
夏菊被泼了一桶盐水,盐水蜇疼她溃烂的伤口,将她一个哆嗦疼醒了。
刚一睁开眼,细长的鼠尾便扫过她唇边。
“啊——”
徐子鹭负手走来,面上瞧不出喜怒,“看来还是有力气的。赤海,去取本官的鱼骨鞭。”
“是!”
很快,鱼骨鞭拿了过来,细长的钉子宛若鱼骨,这要是往人身上抽打一下,活生生能被刮下一层皮肉。
“不...不要...”夏菊疯狂摇头,声音哽咽颤抖,“大人,我招!我什么都招!”
徐子鹭用力攥紧鱼骨鞭。
他只要一想到面前之人给幼梨下药,他就控制不住想将她千刀万剐的念头。
“将你知晓的事情统统告诉本官。”
夏菊为了保命不敢怠慢,将魏青阑设计给温幼梨下药的前因后果全部交代。
“大人!我家娘子害温姑娘不是只有这一次,上次她让温娘子冒充舞姬去首辅府跳舞,其实是故意的...”
“说下去!”
“我家娘子故意让温姑娘扮成舞姬进首辅府,只要温姑娘安然无恙从首辅府出来了,她就找人传谣说是温姑娘扮成舞姬勾引首辅,要毁了温姑娘名节。”
徐子鹭握着鱼骨鞭的手克制不住地发颤。
“还...还有!温姑娘刚入京的时候,我家娘子故意撺掇魏紫萱寻衅温姑娘,还喊着书院一众贵女一起孤立冷落温姑娘!”
徐子鹭忽而想笑。
笑自己愚蠢,笑自己竟然被一个女人算计到这种地步。
他早就应该看出来的,早就应该幡然醒悟的。
是他被“救命恩人”这四个字蒙住了眼,想着魏青阑年幼时良善救了他,便会此生都温柔良善,不会有害人之心。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