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鹭双目猩红看着夏菊。
夏菊狠狠打了个哆嗦,心一横,准备赌一把,“奴婢还有一事想同大人说,求大人听完后看在奴婢坦诚的份儿上饶奴婢一命吧...”
徐子鹭声音沙哑道,“...你说”
夏菊深深吸了一口气,哆哆嗦嗦动了唇,“其实那日皇后娘娘宣温姑娘入宫,也是我家娘子撺掇的。温姑娘出宫后,我跟我家娘子小心跟着,一直跟到了宴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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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温娘子吃了酒,酒后吐出真言,说了一番话。”
“说了什么?”
“她说...当年救下您的人是她,根本就不是我家娘子,温姑娘...其实才是您的救命恩人。正是这话被我家娘子听到了,才想借乞巧宴给温姑娘下药,让她当众出丑,名节尽毁,与您再无姻缘——”
...
乞巧节后,阴雨绵绵连着下了三日。
这三日,徐子鹭都会敲响温府的大门,而后又会被小棠没个好脸色给轰走。
小棠见不得自家小姐受委屈,再说她又是个急性子,轰徐子鹭走的时候,不知骂的有多么刻薄难听。
尽管如此,徐子鹭依旧下了朝等候在温府门口,只为见温幼梨一面。
这日,京中下了暴雨,雷声震耳欲聋。
徐子鹭未曾撑伞,自顾敲响温府大门。
“咯吱——”
府门打开,轰他走的小棠没出来,一折青色油纸伞倒是撑开了。
玉柄伞骨被少女攥在掌心,串串珠似的雨滴溅湿她裙摆。
清冷的梨花香顺着雨水蔓延开来。
徐子鹭缓缓抬起头。
他整整三日未眠,双目猩红,血丝遍布眼底,下颌也长出青色胡渣,整个人憔悴又狼狈。
看到那张日思夜想的面庞时,徐子鹭不争气湿了眼。
他双腿颤抖发软,踉跄着走到少女面前,屈膝跪在冰冷的雨水中。
“幼...幼梨...”
徐子鹭哑声哭了出来,抬起头,湿淋淋的脸上不知是泪是雨。
他小心翼翼地攥紧她裙摆,“我错了,是子鹭哥哥错了...”
少女面无表情垂眸,弯腰从他手中扯过自己的裙摆,“徐大人请自重。幼梨下个月便要同顾首辅成婚,到时候还望徐大人赏光,前来吃上一杯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