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李世在甘露殿内到底对他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为了平息世家的愤怒,李世借着中秋宴席,给了世家厚待。
而宴席当日,沈谦才终于被允许以无罪之身出诏狱。
李念坐着马车等在诏狱门口,怀里抱着一件青灰色的大氅。
她都想好了,要先带沈谦回去沐浴,然后请他吃一顿好吃的,再差人给他做两件新衣裳。
至于那什么劳什子的宫宴,不去也罢。
她在一片金黄的银杏叶中站着,风吹动树叶时沙沙作响。
在几片落叶之外,沈嫌被搀扶着,慢慢走来。
远远的,两人相视一笑。
李念把大氅为他披上,系好带子。
顺手拉起他的手臂,将囚衣往上一推。
手臂上青紫一片,那些鞭痕结痂,蜿蜒着像是盘在上面的小蛇。
李念蹙眉道:“到底是谁啊,打几下做做样子就罢了,非要打得这么狠?”
沈谦淡笑,他凑在李念耳边,轻声说:“常年用剑,不熟悉力道,情有可原。”
李念愣了下,环顾四周,只瞧见驾马车的北息腰间挂着一把剑。
此时正被佩兰在一旁揪耳朵,两个人不知说些什么。
“走吧。”沈谦道,“今日中秋宫宴,你我同去。”
李念“啊”一声:“你才刚出来,好好休息不好么?”
“那可不行。”沈谦笑了,“陈敬宗写了那么多谣言,是时候拿来见见光。”
说到这,他抬头微微顿了下:“也不算全都是谣言,山东郡公好色,调戏各家姑娘,还在陆侯府有个私生子这件事,虽然他是猜的,但却猜中了。”
他挑眉看着李念:“今日这父子相认的感人戏码,你不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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