泾阳县人口众多,商贩吆喝,也算是热闹。只是人群之中,少见总角之年的孩童。
也是,天子脚下、京城两县接连传出同样有孩童失踪,这泾阳更加人心惶惶。
崇贤坊秦府,一阵重响惊得树上鸟雀群起。
“他倒是动作快,带着几个师家人,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到泾阳了!”秦术重重砸下手中的茶杯。
“父亲息怒,殿下是借了京兆府的身份去的,许是不想打草惊蛇。”秦畚为他添着茶,劝道。
秦畚,字斗载,乃秦术长子,在京兆府户曹任职。
“哼,你替他说话,他却未必把你当兄弟!”秦术沉思片刻,“罢了,你领着人去趟泾阳,先观望一下。”
“必要时再出手。”他言语间皆是漠然,“也该让他尝些苦头,免得当真娶了媳妇忘了母家!”
秦畚领命而出,随即前往左院清点人马。
在泾阳待了几日,了解完情况之后,云如璟开始在县衙大张旗鼓询问证人。
“秦参军,这就是失了孩童的几户人家。”一名官吏带上几对夫妇。
“参军,这是孩子失踪当日见过的街坊邻居。”另一名官吏也带上几人。
这些百姓听闻京兆府来人,觉得自己的孩子终于有救,心中欢喜万分。可来了县衙,又有些迟疑了。
只见北面坐着一位年纪不大的郎君,说是参军,却更似文弱书生。
他穿得倒是朴素平和,可身边坐着一位穿花戴绿的娇娘。
见他二人,几名夫妇面面相觑,最后疑惑地看向县令。
云如璟见状,温言道:“我奉京兆府尹之命,前来查案,尔等可与我细细道来。”
听到此言,他们也心底一横,索性死马当活马医,将所知所见全盘托出。
此后,云如璟客客气气将他们送走。一出县衙,这几户人家开始低声细语。
“你说这新来的参军到底本事如何?”
“我看不如何,县令不是说这些口供都上呈大理寺去了吗?他京兆府的人居然没看过吗?还浪费时间在这问!”
“想必又是一个来应付的,可怜我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