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像一潭漆黑的墨水,沉甸甸地压在大地上,让人喘不过气来。李定此时已经喝得烂醉如泥,头脑昏沉,身体也完全不听使唤。在朦胧的意识里,他感觉自己像是一片无根的浮萍,任凭着几个身材魁梧的身影摆弄。
这些人一边笑着,一边抬着他在昏暗狭窄的巷子里穿梭。他们的笑声和嘈杂的谈话声交织在一起,在李定耳畔回响。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几声狗叫,但此刻的他已无力做出任何反应,只能任凭身体随着他们飘荡。
晚风轻轻拂过,李定的身体也随之摇晃起来,就像风中的一片枯叶,不知将会飘向何方。渐渐地,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最终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
当李定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天边泛起一抹绚丽的晚霞。他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环境十分陌生,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恐慌。原本急速跳动的心脏,此刻更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攥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儿。
他用力地揉搓着双眼,试图驱散那股强烈的困意。渐渐地,模糊的视线开始清晰起来,他终于看清了周围的环境。原来,自己正置身于一间异常宽阔的屋子里,屋内摆放着五花八门的兵器和堆积如山的文书。
环顾四周,只见墙壁上挂满了沉甸甸的战甲,这些战甲历经沧桑,上面满是岁月留下的印记。每一片铠甲都宛如一个沉默的见证者,默默讲述着往昔的光辉岁月和无上荣耀。不远处的剑架上横放着一把锋利无比的佩剑,剑身闪烁着微弱的黄色光芒,冰冷刺骨的寒气从其中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
整个房间都被一种凝重压抑的气氛所笼罩,就连原本应该流动的空气此刻也像是凝固住了一般,令人感到窒息难耐。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门头上方,那儿高悬着一块巨大的匾额,上面赫然镌刻着"兵权神授"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这四个字笔力雄浑、气势磅礴,字里行间更流露出一种无可辩驳的威严之感。
李定心头猛然一震,双眼圆睁,身体像触电一般弹了起来,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腔一般疯狂跳动。他使劲眨眨眼,努力想要理清头绪,可脑海里却像是被搅乱的浆糊一样混乱不堪。他依稀记得自己原本应该身在米家,与众人把酒言欢,谈笑风生,共论风花雪月之事,然而不知为何,转瞬间便来到了这个阴森幽暗、充满铁锈气息的陌生之地。
李定胆战心惊地环顾四周,急切盼望能找到逃离此处的通道,但眼前只有密密麻麻、整齐排列的各式兵器,在昏黄黯淡的光线映照下闪烁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光。他提心吊胆地轻移脚步,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却冷不防脚底好像被什么东西紧紧缠住,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伴随着一声惊叫,他的身体完全失去控制,狠狠地砸向地面。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一阵紧密且急切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李定猛地抬起头,目光所至之处,一群凶神恶煞、手持棍棒的家丁正从黑暗处如猛虎般冲杀出来。这些家丁个个面露狰狞之色,仿佛要将李定生吞活剥一般。刹那间,李定就被这群人紧紧包围起来,犹如落入狼群中的羔羊,孤立无援。
李定心头猛地一揪,刚刚还迷蒙不清的醉意顷刻间消散大半。他拼命想要挣脱束缚,然而那些家丁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动作迅猛无比,眨眼工夫便用那粗粝的绳索将他死死捆绑住。此时的李定双手被反剪到身后,身躯也被紧紧缚住,丝毫不能动弹,唯有瞪大双眼,怒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家丁们根本不给李定丝毫喘息之机,他们行动迅速、有条不紊地将李定押解起来。尽管李定仍在苦苦挣扎,企图反抗,但无奈宿醉未醒,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最终也只能听凭这些人处置。此刻,他的内心充斥着无尽的愤恨与不甘,却又不知如何摆脱这困境。
“你们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李定大声质问,但家丁们却毫不理会他的呼喊,将他押往花厅。
"你们这是干什么?赶快放开我!"李定发出怒吼,身体不断扭动着想要摆脱这群如狼似虎般凶狠的家丁。然而无论他怎样努力挣扎都无济于事,这些家丁就好像训练有素的军人一样紧紧抓住他不放。此刻,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与不安感涌上心头。
夜幕逐渐深沉下来可花厅里却是亮堂堂的宛如白天一般。只见知府正襟危坐于大厅之上而一旁则坐着米中粒两人皆面色阴沉眼神锐利仿佛能洞彻一切事物包括眼前这个被五花大绑的李定。终于李定被带到了知府跟前还没等站稳脚跟双腿便一软情不自禁地跪了下去。
尽管处于如此劣势之中李定仍然强打起精神奋力抬起头来直视着知府大声喊冤:"知府大人小人乃是李定绝非盗贼啊!米府仗势欺人冤枉好人还望大人明察秋毫啊!"他的嗓音略微有些发颤但眼眸中流露出的却是异常坚毅的神情。
米中粒嘴角挂着一抹冷笑,那笑容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整个空间都被这股寒意所笼罩。他微微抬起手,修长而白皙的手指宛如一柄冰冷的利剑,直直地指向对面脸色骤变的李定。